第八十章 夜

迎著夕陽的余暉，艾斯踩著空氣墊，懸浮在半空之中，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夜晚即將來臨。

巴爾山腳下，火元素法術形成的篝火正在獵獵作響，巫師學徒和他們帶來的親友正在歡慶劫後余生，少數幾名學徒警戒著四周，整個深坑旁充滿了愉悅的氣息。

一群女性圍著篝火唱跳，就連眾人公認的女漢子鋼拳戴娜，跳舞也跳的異常的好。艾斯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愉悅的氣氛讓他回憶起茨馬利的篝火節，回憶起自己最初的感動。

“我們艾斯，即使往集合生命進化，依然是一個有血肉、有思想、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啊！”

“深淵的無形影響，會讓主體變得嗜血、殘暴，主體下意識的舍棄了感情，倒是暗和機械化心智的功效，可以極大抑制深淵的影響，只是這樣，絕不是長久之計。”

“必須尋找到一種方法，達到新的平衡！我的生命層次要進化，我要做集合生命，更要做一個有人性的人！”

就在鏡像艾斯下定決心之際，本體艾斯也終於到達了拉爾山脈東部的一處較大山谷，這裏四周都是山脈，中間有一條河順著山谷匯入東部的蓬托斯海。

因為山脈的阻隔，拉爾山脈中央的風口帶來的寒風被擋在山脈之外，又有溫暖濕潤的海風每年夏季順著河流匯入的方向倒灌，讓這個山谷成為拉爾山脈為數不多的宜居地。

本體艾斯攀爬到山谷的旁山脈的上方，順手宰掉幾只不長眼的低級魔物，閉上雙眼，精神力擴展到極致！

靈魂法術“魔力敏感”“洞察感知”“檢索感知”依次發動，他的精神力的感知之觸扇形，旋轉掃描著整個山谷。

“一共是一個大型蠻族部落和五個普通蠻族部落棲息在這個山谷，根據感知的生命反映，大概有不到五千人。其中有魔力反映的薩滿不過三人，實力大概相當於初級巫師學徒。”

本體艾斯站在山脈之上，俯瞰著夜晚的山谷，寂靜而美麗。

“那麽，今夜就主題就是兵不血刃的征服！”

他的眼眸閃過一絲寒光，往天空一躍，瞬閃術發動，魔晶塑形，背後生出幾何雙翼，向最大的那個部落飛去。

巴爾山腳下，夜色漸深，眾人唱跳的累了，開始坐下歇歇。

鏡像艾斯站了起來，他揮揮手召來了灰袍拜仁，說道：“讓所有巫師學徒都過來，我有些話要說。”

灰袍拜仁聽後，點頭離去。

不一會兒，眾人圍著篝火，坐成一圈。鏡像艾斯施法使自己漂浮起來，懸於篝火之上，俯瞰著這一眾巫師學徒。

大約有九十多人，這就是我未來的班底，魔法的火種。

鏡像艾斯環視著他們，心中想道。

“我的契約者們，巫師學徒們。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們此行要去往何方，我們要北上，深入拉爾山脈。

拉爾山脈魔物眾多，大量的強力低級魔物在其中棲息，更有著不少中級魔物，我們為什麽要冒著這麽大的風險，穿越拉爾山脈去尋找新的居所呢？”

艾斯向眾學徒問道。

一陣沉默後，貝蒂輕聲說道：“因為南方已經變成了惡魔的巢穴？”

“你說的對，也不對。”

艾斯懸浮在篝火之上，溫和地說道。

“即使沒有這次灰暗信徒制造的巨大災難，我們也不可避免的要離開北境，離開文明國家的聚居地。

從某種意義上說，灰暗信徒襲擊了北境，將整個北境轉化為深淵投影，反而給了我們巫師生存的空間和機遇。”

“尊敬的傳火者大人，為什麽北境轉化為深淵投影，反而給了我們生存空間？”

一名學徒不解的問道，他的頭發火紅，臉上有些雀斑，在篝火的映照下有些發紅。

“你的問題很好，你叫什麽名字。”

鏡像艾斯在篝火之上和煦地說道。

“尊敬的傳火者大人，我叫瓦倫，之前是一名木匠學徒。”

紅發雀斑少年答道。

“瓦倫，因為我們巫師在神裔眼中，與魔鬼和惡魔無異，甚至更加罪惡。我們是凡人中誕生的超凡，自下而上的，通過系統的研究，解析了超凡世界的密碼，也就是符文。

在神裔的眼中，我們是卑劣的褻瀆者，試圖用凡人之軀竊取神靈賜予他們的權能，試圖竊取超凡的火焰！

但是，我的學徒們！我們不是褻瀆者，我們更不是盜竊者，神靈也沒有說過禁止研究，我們是巫師，是正大光明研究超凡，理解超凡，追尋真知的巫師！”

篝火之上的艾斯頓了頓，接著說道。

“我曾經提過四個問題，魔法的本質是什麽？魔力的本質又是什麽？為什麽會有符文？符文的本質是什麽？

我們巫師，就是為了回答這四個問題而誕生的。我們一生的目標，應該是為了回答這四個問題，探索魔法道路盡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