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河邊

艾斯的氣勢一步步升高、遠遠強於眾人的精神力威壓和無形意志檢定震懾著學徒們，他高舉起雙手，對著學徒們說的：

“一片空白好啊，我們不用打破舊的瓶瓶罐罐，就能直接揮毫潑墨，在這片空白畫卷上描繪出我們期望的藍圖。

這裏將會是我們巫師的領地，而我，傳火者艾斯和我的學徒們，將會是這片處女地的主人。

在這裏，我們不會被人追殺，不會受到打壓，更不會成為陰溝的老鼠。

我們將會如同貴族統治凡人那樣，統治這片領地，但是我們不會成為新貴族，我們是來自凡人的超凡，我們是巫師！

我們將會在這片山谷領地，建立一個不同與神裔貴族們統治的魔法社會！”

說到這裏，艾斯停了下來，他目光炯炯的盯著學徒問道：“你們覺得，什麽是魔法社會？”

眾人沉默一會兒，卡羅索站起來，他身材瘦削，臉上的傷疤因為激動而如蟲子一樣跳動，破壞了他本來英俊的面容。

他對艾斯鞠躬說道：“尊敬的傳火者大人，我認為，所謂的魔法社會，就是巫師為主導，凡人為輔助的國度。

我們將在這裏領導凡人，接受他們的供養，從他們中選拔有天賦之人，培養成巫師。

我們來自凡人，只要有凡人存在，就能源源不斷的培養巫師，我們必然更強大！”

艾斯揮手讓疤臉卡羅索坐下，環視眾人說道：

“卡羅索說出了他自己的想法，還有沒有人要說一說自己的想法？”

話音剛落，阿諾站了起來，他匆匆對艾斯鞠了一躬就說道：

“我有不同想法，我認為我們不能只接受凡人供養，我們也要盡我們所能，幫助凡人。我們從凡人成為超凡，有了更強大的力量，就有更大的責任！”

艾斯看著目光赤誠的阿諾，有些欣賞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做不到阿諾那樣一心為人，不妨礙他敬重這樣一群人。

心意流騎士，巫師中的騎士，還真是有意思的存在。

艾斯一邊想著，繼續問道：“還有沒有人有自己的想法？”

眾人沉默，拜仁似有所動，穿著灰袍的他，摸了摸有些短的胡須，最終沒有開口。

在拜仁看來，這不只是提問，更是道路問題，巫師學徒們的指路人還沒開口，他先說了，萬一與艾斯的方向不同，那反而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艾斯看著沉默的眾人，緩緩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說魔法社會之前，我先說一說對神裔貴族們統治的城邦社會的看法。

城邦社會其實有很多的制度設置非常優秀，它吸取凡人中的精英為公民，充當城邦的治理中堅力量。

給予公民比較充分的自由、地位和權利。

他們可以自由的參與城邦的治理，召開公民大會，五百人會議來討論並解決普通事務這些都值得我們學習。”

山谷東邊的海岸吹起了海風，帶著鹹味和溫潤的氣息，輕撫著河流旁的眾人，整個山谷的原始叢林只有偶爾幾只魔物發出聲響，顯得更加寂靜。

艾斯迎著海風，發稍微動，頭頂的胖呆毛頑強的抵抗著風的力量，屹立不動。

他目光帶著令人信服（暗示法術）的力量說道：

“但是！

城邦制度沒有惠及自由民和奴隸，更剝奪了凡人最大的權利，就是研究超凡、成就超凡的權利。

我們被禁止研究超凡、禁止成為超凡，在這種制度下，再多的權利也只是牧羊人的仁慈，當神裔貴族想要收割時，我們並不比奴隸有更多的抵抗之力。”

眾人在艾斯的暗示和誘導下，回憶起自己的經歷，不由贊同。

戴娜崇慕的看著艾斯，能陪在他身旁，時刻跟著學習，對她來說就是幸福，如果能更靠近些，像去北境的那段路一樣親近，就更好了。

安塞斯塔更是淚流滿面，他想到了十年前的那場實力懸殊的沖鋒，那場實際上的屠殺和那個笑容很美的她。

“所以，我們選擇了離開！來到這片蠻荒之地，這片處女地，建設我們的領地，建設我們的魔法社會！

我們的魔法社會應該是這樣的，在這片領地上，每個人都可以成為公民，擁有公民權能擁有的一切普通權利。

我們將在這片領地建立一座小鎮，未來將建成一座城市。

這裏的人們將遵循等價交換原則，通過辛勤的勞動來換取美好生活。

只要他們不懶惰，每個人都會有食物、有衣服、有住所。

每個人都有受教育的權利，知識不再是壟斷物，我們將建立免費通識教育學校，強制適齡的普通孩子學習。

成年人也可以花費少量的銀塔勒，進入通識教育學校學習進步。

學習的內容應該是這樣幾類，語言的藝術、基礎數學、基礎邏輯學和魔法思想教育，再輔以藝術、格鬥等課程，培養出適合我們選拔成為巫師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