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跡象

“瓦倫的提問非常好，我們經歷任何一件奇異的事情，都不能只記住其中的過程，更要深究其原因，探尋未知，追求真理！

敢於提問，勇於質疑，是一個優秀巫師必備的品質。

大家都知道，我贈與各位魔法書，其中的第二頁就是你們的精神印記，每個人在冥想時，都會滋養其中的精神印記，我們滋養、培養了精神印記多日，而今天就是收獲的時候。

精神印記不但互相鏈接形成了精神印記網絡，更因為我們全體巫師的精神共鳴，而成為了更為獨特的存在，它見證了我們之間的基石原則和原初誓約。

對於它，我和瓦倫一樣，充滿了疑惑，也充滿了期望，讓我們一同再次激發精神印記網絡，一塊去探尋其中的奧秘！”

艾斯說完，拿出自己的核心魔法書，翻到第二頁，右手用力的按下。

他頭頂的呆毛趴趴著，一動不動，書之精靈已經疲憊不堪，現在還沒恢復，仍在沉睡，短時間內難以喚醒。

沒有書之精靈的幫助，僅憑艾斯眾巫師現在那點精神強度，絕無可能進入虛實之海，再次踏入集體潛意識海雛形之中。

艾斯也大概意識到了，但是，不進行實驗就不能驗證真偽，他需要實驗來驗證。

即使無法進入潛意識海雛形之中，他也達成了目的，精神印記網絡在有所有巫師學徒靈魂共鳴的情況下和沒有共鳴的情況下，有怎樣的不同，他也需要驗證。

這是一次單一的對比實驗，對於可能代表巫師集體表意識的精神印記網絡，一次嘗試性的探究。

在可控光球清冷的光芒下，一眾學徒陸續拿出自己的魔法書，摸著上面的六芒星圖案，掀開魔法書的第二頁，手用力的按下！

嗡！

隨著眾人都觸碰了魔法書第二頁的精神印記，艾斯作為核心，瞬間鏈接了眾人。

與眾學徒相比，他的精神強度是貨真價實的熊熊火炬，猛烈的燃燒，眾學徒的精神強度猶如火種，微小而潛力無窮。

眾人無形的精神力，順著魔法書的精神印記，通過末頁的信號傳輸功能，與艾斯的核心魔法書鏈接成功。

無形的精神網絡從艾斯這個熊熊火炬開始輻射在場的每一位巫師學徒，把他們這些火種鏈接。

艾斯無限接近於英雄級別的精神刻度和核心魔法書的契約權限，令他成了精神印記網絡的“根意識”。

他感受著這個精神印記網絡，每個人都通過魔法書的精神印記，單一的鏈接到他那裏，如同一根根無形的精神之線。

艾斯仔細的感知著，他努力的調整著精神震動的頻率，帶動著一眾巫師學徒，把精神自然震動的頻率同步到一個區間。

嗡！

在眾人精神力到達一個區間之時，整個輻射網絡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似乎有什麽要產生。

拜仁摸著自己有些短的花白胡子，松弛褶皺的右手按在其魔法書第二頁，他感覺到了一種靈魂的戰栗，仿佛大冬天洗了個冷水澡，靈魂都感到一個激靈。

但這之後，當他的精神借助魔法書與艾斯這個“主導意識”相連時，某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快感出現。

另一邊，戴娜等幾名女巫師學徒幾乎有些臉色潮紅，仿佛在溫暖的海洋。

一眾巫師學徒都感覺身心愉悅，精神力極度活躍，甚至精神力上限有了小幅度提升。

一些克制的學徒，已經從愉悅狀態中脫離，他們好奇的嘗試著，發現通過輻射狀的精神網絡，他們可以與艾斯及其他學徒溝通，感情、想法都可以快速交互。

艾斯感覺到自己許久未變化的精神刻度，似乎有松動的跡象，他努力的維持住，希望精神刻度能實現最終的一躍，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艾斯期望的那種變化慢慢消失，艾斯剛剛松動的精神刻度也隨之凝固。

整個網絡沒有產生艾斯想要的變化，只保留了普通的溝通、運算能力，這樣的精神網絡，可以瞬間用集體的智慧推演和判斷，而且極為智能靈活。

這種集體推演和判斷的狀況，類似於現實中的集體頭腦風暴和集體科研攻關的結合，借助快速交交流的精神網絡，實現模擬集體意識推演和判斷的效果。

因為不是有些僵硬的精神印記參與，而是充滿活躍思維的個體直接參與，這種精神網絡的推演判斷有極大的潛力可以挖掘。

這些都很有用，可不是艾斯當前最需要的，這樣的輻射狀精神網絡的效果還不夠，缺乏更深層，更富有魔法色彩的變化，那種模糊的難以抓住的精神松動的變化。

艾斯從精神刻度的松動，得到一種推測，也許這種更深層的變化，能幫助他實現自身生命本質的終極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