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一章 歸來(第2/6頁)

可這真是他猜測中的那人嗎?僅僅只離開不到十年而已,這位的實力怎就提升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他的面貌,為何會有這樣巨大的變化?

“敢問是哪位高人至我神霄宗——”

而就在魏劍一心思百變之刻,一位身著紫袍的女修帶著三道遁光,墜落在了祖師堂外。

可當這位臨至之刻,她語聲卻戛然而止,第一時間,就跪伏在地:“弟子靜羽,參見師尊!”

“師尊?”

此間所有的神霄宗弟子,都是不自禁的詫異驚奇起來,一陣嘩然不止。即便是跟隨紫衣女修而至的三位神霄宗長老,也一樣是錯愕不已。

“也難怪你們會疑惑。”

李墨塵淡淡一笑,然後探手一招。於是那神霄山巔一道宏大劍光瞬間飛空而至,降臨於此,懸浮於他身側,不停顫動著。

魏劍一認得這正是神霄宗鎮宗劍器‘鎮霄’,本身就是當世最頂尖的器物。已經置於神霄山‘神霄伏魔劍陣’中蘊養了一千八百年,又由歷代宗主灌注真元日日洗練。其威足以在神霄山周圍三百裏範圍,瞬斬出竅境大修。

然則此物,也只有歷代任職十載以上的宗主方能駕馭。而他們現任的宗主,由於上任還不到七年的緣故,一身真元依然未能與‘鎮霄’劍共鳴響應。

而在見得此景之後,眾人也都再無疑意,紛紛拜服在地。

“吾等參見太上宗主!”

“都起來吧!爾等當知,本座不好虛禮。”

李墨塵擡了擡手,然後包括半跪在地的李道衡在內,所有人都同時起身。不管自願與不自願,都紛紛站起。

李墨塵沒用真元去壓迫,然而名為‘律令’的神權,卻讓所有人自覺與不自覺的這麽做。

“劍一你還未答我,怎麽會落到這個田地?甚至連‘玄竅’都被人重傷,氣脈殘破至此?”

魏劍一面色泛紅,眼中全是慚愧之意。

還是那名為‘靜羽’的女仙代答:“回稟師尊,七年前魏師兄獨身前往千柱海誅魔,卻遭人暗算,重傷而返。至今都未能痊愈。”

“獨身?暗算?”

李墨塵看了他一眼:“想必是輕敵大意所致?”

對於自己這位弟子的性情,他也算是了如指掌。然後他果見魏劍一一滿含羞愧的俯身一揖:“劍一有愧於師尊教導!”

“果然!不過這也不算是件壞事。”

李墨塵一聲失笑,然後就在從魏劍一身側走過的時候,在他的肩膀上輕輕一拍。於是僅僅彈指之間,這位右側原本空空蕩蕩的袖管內,就多出了一條肌肉緊實的手臂。

“希望你受此挫折之後,能夠牢記這次的教訓,再不可自恃本領,傲世輕物。”

魏劍一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就眼眶發紅,情緒激動到難以自禁。

他的師尊,不但讓他的臂膀恢復如初,本身被重創的‘玄竅’與神魄,也在這刻被完全修復。這也就意味著,他原本自以為斷掉的道途,又再次轉回到康莊大道!

此時如果不是他深知自己師尊,確實不喜俗禮,只願當即三跪九叩,以感激師尊的再造之德。

“那麽靜羽,你現在是神霄宗的現任宗主對嗎?”

李墨塵已經走到了那位紫衣女修的身前,略含感慨的看著他這位俗名叫‘司徒雨柔’的弟子:“這可真大出為師意料,靜羽你天賦不遜色劍一,然則性情怠墮散漫。所以三師五劍當中,我原以為你未來恐怕最不成器。”

司徒靜羽的臉微微發紅:“昔日靜羽少不更事,一直勞師尊您憂心了。”

她還記得昔日入門,師尊陶問劍賜她‘靜羽’二字為法號時說的那番話。師尊認為她的性格就如羽毛輕浮不定,故讓她以‘靜羽’為號,時時提醒自身,需安靜,沉靜,肅靜,清凈,冷靜,如此方能真正走到道途之巔。

“然則弟子之所以能繼任宗主,並非是因靜羽才德可以勝任,而是因近年門內危機四起,宗門支柱陸續凋零生變,靜羽不得已勉力而為。”

“危機四起?”

李墨塵眼中流露出一抹淩厲暗晦之色,然後就又遙空一指,將奪自於李道衡的劍器,還歸於他主人的身側。

“劍一之道業,失之於散。他與我一樣,想要的太多,反倒是樣樣稀松。而道衡你,則失之於專,失之於偏,根本功法過於霸道剛強。然而修行之道,在於調和陰陽,在於天人合一。你這般走下去,元神肉身都遲早受累,甚至斷絕前路。”

李道衡的神色同樣激動,卻能壓制住情緒抱劍一禮:“道衡謹記師叔教誨!”

“你總說記得,可所行之事,卻總與我的教導南轅北轍。罷了!我估計你是不會聽,也不愛聽的,如若道衡你未來能夠醒悟,那麽藏經樓有昔日我留下的一本‘太乙玄一經’,或可解你未來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