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抵消

陰暗的小木屋內，看著木桌上的契約，阿帝爾還在與科魯拉不斷討論著。

不過對於這一幕，不論是科魯拉還是吉姆都沒有表現出什麽意外。

這本來就是簽訂契約的前置流程，巫師對於契約都是極為敏感與謹慎的，在簽訂契約前進行討價還價是必然的，更不用說黑巫師聯盟裏的大多還是一群黑巫師，對於契約的約束更是抵制。

對於這種討價還價的行為，只要契約上的主要條款不變，其余的東西，只要不妨礙主要的內容，就可以慢慢商量。

這一場談論整整過了一個多小時，雙方才算初步談妥。

精神力在四周輕輕震蕩，科魯拉拿著手中的羊皮紙，一股法力輸入其中。

一陣微弱的光慢慢散發而出，在阿帝爾的視線注視下，眼前的羊皮紙開始不斷發光，上面的每個字跡都散發出一種莫名的光彩，在陰暗的木屋內顯得極為顯眼。

“將你的精神力注入其中。”

將手中的契約放在木桌上，科魯拉開口道。

輕輕點了點頭，拿起木桌上的羊皮紙，阿帝爾嘗試著將一縷精神力注入其中。

這個流程很快結束，在記錄下簽訂契約者的精神頻率後，阿帝爾的事情就算完成。

“以世界的名義……契約成立。”在身前，科魯拉身上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息，而後一股莫名的力量被勾引而來，降臨到這裏。

阿帝爾只覺渾身一沉，一股力量突然出現，盤旋在精神海中，隨後消失不見。

這便是簽訂契約的代價。

與前世的凡人不同，巫師世界的契約份量要重很多，一旦違背，後果會十分嚴重。

這也是上古巫師的研究成果。

在上古時期，巫師征伐無盡世界，研究不同世界的力量，並且流傳下來。現今巫師世界所使用的契約，便是上古時期巫師的研究成果之一。

這種契約的本質，實際上是利用巫師世界那獨特的世界之力，通過儀式與法術等法術，讓世界之力來見證契約。

一旦契約被違背，冥冥中的世界之力就會給予契約者反噬，給予不同程度的損失。

就拿阿帝爾來說，假如他現在違背了契約，精神海中蘊含的力量就會自動反噬，給他的精神海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失。

這種損失視契約簽訂時所勾引下的力量而定，最高可以讓巫師的精神海完全損毀，直接淪落為一個凡人。

當然，阿帝爾契約下的這份契約遠遠沒到這程度，哪怕阿帝爾違背契約，勾引下的力量也不可能將他的精神海摧毀，最多也只能給固化的法術結晶造成永久性的損壞，讓阿帝爾未來晉升二級巫師的幾率大大下降。

不過對於大多數巫師來說，這個後果已經足夠嚴重。

“雖然沒有得到最好的結果，不過能夠到現在的程度，也算不錯了。”

坐在木椅上，感受著精神海中多出來的那部分力量，阿帝爾心中嘆息。

他這一次過來，自然是為自己找一條後路。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翡翠之手已經不可靠，自然不能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這一次投靠黑巫師聯盟，最理想的結果，自然是不簽訂任何契約。不過這樣並不現實，不簽訂任何契約的話，先不說阿帝爾心中安不安心，就連對方也肯定不會信任他。

所以這一次阿帝爾的底線，便是在契約上加入之前的條件。

這麽一來，就算簽訂了契約，但只要阿帝爾的穿越異能還在，便能隨時解除。

要是當時對方不答應那個條件，阿帝爾便只好設法推脫，甚至必要時直接去其他世界。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阿帝爾不會走這條路。

未知的世界固然各種資源豐富，但是卻缺少了巫師道路上最重要的傳承，在一個沒有巫師的世界，很多東西都沒法搞到，只能花費精力尋找替代品，太過消耗時間了。

幸好，情況並沒有朝最壞的方向走。

心中這麽想著，阿帝爾臉色恢復平靜，而後突然一愣，感覺到一種特別的感覺襲來。

在靈魂深處，感應到精神海中出現的力量，阿帝爾身上的某種力量開始動蕩，隱隱有所動作。

那是界能，也是穿越異能發動所必須的力量。

“這是……”

一股莫名的感覺從靈魂深處湧來，令阿帝爾隱隱有所明悟，不由順著心中的感覺動了動。

這一刻，在阿帝爾的身上，一股莫名的躁動感傳來。

“檢測到未知能量，界能快速流逝中……”腦海中，芯片機械的聲音快速響起。

在阿帝爾的精神海中，一股力量浮現，在阿帝爾的精神操縱下不斷向著另一股力量沖刷而去。

在界能的沖刷下，原本因為簽訂契約而產生的力量正在快速消逝，很快就只剩下了一半，而後快速被沖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