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混亂與秩序（第2/2頁）

“相對於外面，這裏的酒已經很難得了。”

坐在阿帝爾對面，瑪爾靜靜開口說道：“這裏的酒都是用純凈的血肉釀造的，裏面所蘊含的混亂之力十分微薄，不會造成太大汙染。”

“但就算如此，我也沒有直接喝血的習慣。”阿帝爾笑了笑，隨後隨手將手中酒杯向外拋去。

在地上，一頭觀察許久，如同小狗一般大小的黑色惡魔快速騰空而起，準確的將那酒杯接住，並在周圍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口將其中的血液舔幹凈，沒有給別人留下絲毫機會。

靜靜望著這一幕，阿帝爾沒有什麽表情，反倒是在他身旁，兩個身材雄壯的惡魔一下起身，猙笑著走向阿帝爾。

“兄弟，不如你也請我喝一杯？”

他們猙笑著走向阿帝爾，在走路的過程中還不斷舒緩身軀，將渾身上下那龐大的氣勢盡情展現出來。

砰！

淡淡的撞擊聲在四周響起。

阿帝爾淡淡回身，還沒有出劍，只是一眼望去，眸子中潛藏的力量便轟然爆發，其中蘊含的龐大精神力在瞬間沖破那兩個惡魔的精神海，將他們的一切意識直接抹除幹凈。

兩具巨大的身軀摔落在地，引起了一片貪婪的覬覦眼神。

在四周，望著地上倒下的兩句惡魔身軀，所有的惡魔都不由注視過去，眼中帶著濃濃貪婪。

然而還沒有等到他們有動作，一個身高兩米，高大魁梧的巨大的力魔就快速走來，直接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將那兩具屍體搬走，一邊走時嘴巴還不斷張開，其上有鮮紅色的口水流出。

望著眼前這一幕，阿帝爾愣了愣，一時間沒有了動作。

“深淵就是這幅模樣。”

一旁，見阿帝爾沒有動作，瑪爾出聲解釋道：“混亂而暴虐，這裏的惡魔向來不以善良為好，所有的惡魔在出生的第一天起，就被深淵的源力同化，性格變得暴虐無常……”

“我不是在意這個……”阿帝爾的聲音傳來。

他坐在瑪爾的對面，靜靜望著眼前酒館內的場景，良久之後才開口道：“深淵之內，也有秩序麽？”

瑪爾愣了愣，隨後才反應過來，開口說道：“只是暫時的罷了。”

“惡魔的本性是混亂無序，埋在骨子裏的，是暴虐無常，想要讓他們壓制自己的本性，去主動維持秩序實在太難。”

“眼前這座城堡之所以能夠維持秩序，也只是因為城堡的主人太過強大，以至於任何惡魔都不敢在這裏動手罷了。”

“秩序來源於強權。”阿帝爾點點頭表示贊同，隨後又接著開口道：“這些惡魔，天生就是混亂的麽？”

“那倒也不是。”

看著眼前始終平靜的阿帝爾，瑪爾也漸漸平靜下來，繼續開口說道：“智慧生命的本性是安定與秩序，這一點是所有智慧生命的本能，哪怕惡魔也不例外。”

“惡魔之所以會如此，不過是因為深淵的影響罷了。”

“深淵……”阿帝爾喃喃自語，似乎有些疑惑。

“深淵位於整個世界的底層，是整個世界的垃圾場。”

望著阿帝爾，瑪爾沉思一會後，隨後認真說道：“命運女神留下的知識中是這麽說的。”

“深淵之中，承載了整個世界之中一切會導致世界畸變的負面情緒，一切一切對主世界意識不利的存在，最終都會流淌到深淵之中，通過深淵意志的力量轉化成惡魔這種存在。”

“可以說，惡魔這種存在，從一開始，便是承載著罪惡而生的。”

“出生在深淵之中，深淵的印記在惡魔的靈魂深處打下了最為牢固的烙印，隨後生存在深淵之內，每時每刻又收到深淵之力的不斷影響，會有如此的結果並不奇怪。”

“事實上，絕大多數的惡魔，終其一身都在被深淵之力影響的情況下生存。”

瑪爾看了看四周，看著周圍大聲歡笑，渾身籠罩著濃烈血腥氣的惡魔，繼續開口說道：“在深淵之中成長，深淵的力量會不斷在他們身上加深影響，最終將他們最後一點自我剝奪。”

“等到那時候，惡魔便會徹底墮落，變成混亂的化身，失去最後一點理智，只留下純粹的混亂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