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五歲少年的葬禮(第7/9頁)

如果這樣就遠隔天涯不通音訊那就太不合芬格爾的風格了,再然後他就開始寫《東瀛斬龍傳》了,情節既歡脫又裝逼。看著看著,路明非就能想像那家夥在屏幕前敲打鍵盤賤逼微笑的臉。

會議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伊莎貝拉接了電話之後示意部長們暫停討論,“主席,獅心會會長來了,想跟您見個面,正在樓下等。您看?”

路明非心裏一喜,楚子航還差半年畢業,也已經掛名在執行部,最近一直外派執行任務,兩人很難得碰面,想不到他剛剛回來,楚子航也回來了。

他起身披上風衣,“那會議暫停,我下去找他。”

伊莎貝拉猶豫了片刻,“主席,以學生會和您的地位,請獅心會長自己上來就好了,犯不著您親自下去見他。”

路明非一怔,“你說什麽奇怪的話,當然是我去見師兄,還能我坐在這裏讓師兄來見我?”

接著他無視了伊莎貝拉臉上奇怪的表情,腳步輕快地下樓去了。

安珀館的一層是一間巨大的廳,從學院餐廳臨時雇來的侍者們正在準備餐桌,按照學生會的慣例,會議結束後都是晚宴。

楚子航卻不在廳裏,路明非問起的時候侍者說獅心會長在門外等候。路明非不由地皺眉說怎麽這麽對待客人呢?

他推開安珀館的門快步而出,外面已經徹底黑了,小路兩側的地燈已經亮了起來,門前空無一人。

“師兄!師兄!”路明非趕緊喊。

他想莫不是這幫不會辦事的殺才讓楚子航在門外等,楚子航生氣就先走了,要是沒走遠還來得及喊回來。

“你們最後看見獅心會長是什麽時候?”他回頭問跟出來的侍者。

“我一直等在這裏啊,主席先生。”黑暗中傳來標準的倫敦腔中文,“還勞您大駕親自下來,這可真叫我不好意思。”

黑影從黑夜中走了出來,熱情洋溢地向著路明非伸出手來。

哇嚓嘞這什麽神獸?路明非嚇一跳。

真是黑影,從頭黑到腳不帶一絲雜色的,那是一個穿著黑西裝和黑襯衣的黑兄弟,從英俊挺拔衣冠楚楚的程度來說不下奧巴馬,問題是這衣服顏色選的……夜色裏站著跟忍者似的,也難怪路明非沒發覺那裏站著個人。

“獅心會長一直在這裏等您啊。”侍者說,“我們有請他進來等,但他說貿然來訪打擾您用餐,還是在外面等比較好。”

“之前我們見過幾次,但您一直很忙,沒有機會深談,您可能不記得我了,我再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獅心會長巴布魯,二年級,龍族歷史學專業。”巴布魯舉止優雅動作幹練,委實也配得上獅心會長這個稱號。

“哦哦,原來是巴布魯同學……我這個記性,真該死我這個記性……”路明非磕磕巴巴地說著,和巴布魯握手。

他明白過來了,難怪伊莎貝拉說不必他親自下來迎接,原來在他去裏約熱內盧的這段日子裏,獅心會已經選出了新任會長。新任會長是二年級生而他是三年級生,擺一擺師兄的譜也未嘗不可。

發覺連獅心會長都換屆了,他又有點喪氣,奶奶的真是歲月不饒人。但他確實不記得和這位巴布魯會長見過面了,也許是在什麽聯誼的情況下吧,人海人山打過照面。

獅心會新任會長親自來拜山,路明非也不能不禮遇,於是他邀請巴布魯會長共進晚餐,反正就是多加一把椅子的事兒,巴布魯會長欣然答應。

賓主聊著天往裏走,氣氛融融恰恰。

巴布魯會長說這些年學生會的發展速度超越了獅心會,獅心會所謂“卡塞爾學院第一社團”的地位實際上早已不保,他有很多地方需要跟路明非學習。路明非說大家分享經驗共同發展,卡塞爾學院就一個,大家都有責任維護它的安定繁榮……越說越像接見非洲兄弟國家的領袖。

巴布魯會長又贊美說路明非榮任主席之後,安珀館裝修一新格局優雅,學生會不愧是最有錢的社團,路明非說哪裏哪裏,社團活動場所舒適,成員們來了就有家的感覺,應該的應該的。

巴布魯會長又說……路明非又說……

說來說去路明非開始煩了,因為巴布魯到現在一次都沒有提楚子航,路明非心說我跟你的前任是好朋友啊,你來拜山絲毫不提師兄是什麽意思?

“師兄不是還差半年才畢業麽?怎麽就讓出會長的位置了?”路明非幹脆自己提。

“師兄?”巴布魯看起來有點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