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個晚上遲焰意料之中的睡的很好,顧已瘋狂的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遲焰覺得自己的體力已經很夠打了,但面對十年沒開葷的顧已還是有點不夠看,被折騰的時間有些過於長了。
別說噩夢了,意識都快沒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肩膀疼,渾身也疼,不管過去多少年,顧已咬人的毛病到底還是改不了,哪裏順嘴咬哪裏,以至於現在全身的表皮都有絲絲縷縷的疼痛蔓延著。
不過,也挺暢快。
醒了,卻不是很願意動,身體的,心理的都有點懶懶的,遲焰就這麽放任自己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了挺長時間,想的都是昨晚上臉紅心跳的那點事兒,記憶到現在都還是很鮮明,過程也全部都記得,可遲焰想的更多的是顧已的那句:
“我不在乎了,你好好的就行。”
顧已的性子沒有人比遲焰還要了解,他對於答案的執拗不可能輕易放下,也是個凡事都要弄明白的人,可即便這樣,他還是妥協了,像是突然變了個人,或許是昨晚寧修時和他說了什麽,但遲焰覺得更多的還是自己的狀態。
連他自己都覺得狀態很差,更不要說是朝夕相處的顧已了。
他們比自己更了解彼此。
不可能不起來的,幾分鐘後遲焰到底還是起了身,猛然坐起來的不適讓他蹙了下眉,隨即笑了下,起身去了洗手間,站在洗手池面前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肩膀上那個鮮明的牙印是遲焰怎麽都忽視不了的,用手摸了摸,沒忍住笑了。
狗一樣。
剛刷完牙,彎腰洗臉的時候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還沒來得及擡眸看一眼,就被人捏了一下腰,遲焰笑了下,沒理,確實有點酸,捏捏還挺舒服的。
“睡得好嗎?”顧已問了句。
“嗯。”遲焰直起身,抽出兩張潔面巾擦了下臉,看著鏡子裏的顧已:“挺好的。”
“疼嗎?”顧已又問。
遲焰轉了身,面對面看著他,嘴角是淡淡的笑意,他說:“挺爽的。”
顧已也笑了下,捏捏他的耳朵:“出來吃飯吧。”
“好。”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一眼看去就是顧已的手筆,遲焰嘴角一直都有的笑意卻在看到自己位置上的那個軟墊時加深,不是很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已哥,沒必要吧?”
“疼不疼你自己知道。”顧已說:“你要是覺得舒服,也可以不坐。”
遲焰挑了挑眉,想起剛剛起床坐起來的那一刹那的感覺,到底是沒拒絕,坐下了:
“謝謝已哥。”
顧已看他一眼,落座在遲焰對面。
今天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太好了。
不是那種刻意的,勉強的維持的平和,一場愛的運動,可以縱容著對方睡個懶覺,起來就有做好的可口午飯,飯桌上聊聊天,不需要什麽特別的話題,可以很普通,也可以很家常,好像他們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很多年。
將所有炙熱都滲透在平淡如水的生活中。
“已哥,這菜有點鹹了。”遲焰吃了一口辣椒炒肉對顧已說。
顧已擡眸淡淡看他一眼:“菜鹹不鹹我不知道,但你有點欠揍了。”
遲焰笑笑:“不好吃還不讓人說啊?這麽霸道?”
“別吃了。”顧已將桌上的辣椒炒肉端到了自己面前,像極了多年前餐桌上爭搶東西吃的他們。
遲焰看一眼顧已,話也沒說的直接把筷子伸過去又夾了一塊肉,顧已瞧他一眼,也笑了,到底還是將盤子往他面前推了推,開口:
“吃完飯我送你去我爸家住兩天。”
“嗯?”遲焰疑惑的擡頭看著顧已,笑著問:“什麽意思啊已哥,昨天晚上剛吃幹抹凈,今天就送我走?不太好吧?”
“的確不太好,要不我再吃一次?”
“來啊。”遲焰對他挑挑眉:“已哥想怎麽來怎麽來。”
這人一旦浪起來就控制不住,顧已懶得理他,直接換了話題:
“我臨時要去別的地方拍個東西,來回可能要三天的時間,你別跟著了,我爸念叨你好幾天了,趁著這段時間回去陪陪他。”
“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別的工作?”
不怪遲焰懷疑,是因為遲焰在顧已身邊這段時間,對他的工作行程了如指掌,近期的工作都是在北城的,並沒有什麽需要外出的,可即便被遲焰這麽詢問,顧已也很淡然:
“臨時安排的。”
“那為什麽我不能去?”
顧已盯著遲焰,遲焰也看著顧已,幾秒後顧已錯開視線繼續吃飯,淡淡一句:“怕你屁股疼。”
遲焰:“……”
“如果你十年的時間都沒吃過肉,突然開葷後你會特別特別想吃,一天三頓都想吃。”顧已問他:“明白我的意思嗎?”
遲焰笑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