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2頁)

四唇相觸那一刻,何為安只覺腦中霎時空白一片,唇下的觸感太過美好,讓人沉醉。

他淺淺的吻著她。

明蓁如墜雲霧,心如鹿撞,完全順從於他。

夜色沉寂,屋內一室柔光。

燭火“啪”地爆了一聲,驚醒了兩個如墜夢境中的人兒,明蓁忙羞澀的低頭埋入他的懷中,嬌俏的臉龐飛起一抹紅暈。

何為安抱著她,低頭看著鵪鶉似的緊緊埋在自己懷中的妻子,瞥見她耳邊那紅透了的小巧耳垂,覺得可愛極了。

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想離的再近些。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阿七的聲音響了起來,“爺”

明蓁做賊般慌亂的從他懷裏退了出來,低著頭不敢看他。

何為安不舍的放開懷中的人,知道定是之前吩咐阿七的事情有了眉目,朝明蓁解釋道:“我還有事,先去書房了”聲音十分溫柔。

“嗯”明蓁聲若蚊喃,依舊低頭不去看他。

何為安走了幾步,又轉身去了那張小書案拿起明蓁畫的那副畫,快步走了。

見人走了後,明蓁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方才她差點就喘不過氣來了,太羞人了。

不自覺的咬了下嘴唇,控制不住的想起方才的情形,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臉上滾燙滾燙的。

猛的閉上了眼睛,雙手捂面,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著。

須臾後松開手,疾步朝床榻奔去,一把撲入柔軟的被褥中,把臉埋在褥子裏,腦袋輕輕晃著。

何為安這一走又是好幾個時辰,和阿七一議起事來完全就忘記時間了,等他回房時,已過亥時了。

看見妻子恬靜的睡顏,嘴角還微微翹著,睡著了也一副歡欣的模樣。

他眼裏帶著笑意湊過去,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幫她掖好被子後,也歇下了。

第二日,坊間開始流傳起來,說前夜裏昌平街那座失火的院子裏燒死了郕國大皇子。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家中有從軍者憂心再起戰事,販夫商戶已經在準備囤貨積聚了,仿佛馬上就要開打了似的,一時間搞得城中人心惶惶的。

也有那家人先前死在郕國手中的魏國商人,拍手叫好,恨恨道那郕人死有余辜,是老天爺也看不過他了,讓他死在那暗坊娼館裏,一國皇子死了也不得體面。

此話不知怎地傳到使團中,郕國人憤憤不平,他們大皇子不明不白的死在上京。

魏人不僅僅查無所獲,便是這城中的賤民也安敢肆意討論辱罵。

郕國使團中當即就有人與那街頭多言者起了沖突,執劍傷了許多民眾,若不是順天府和巡城營的人及時趕到,險些鬧出人命來。

那執劍傷人的使團武士拒不跟順天府的人走,態度囂張惡劣。

局勢如此緊張,順天府的人也不敢強壓人走,唯恐又交惡,影響大局,只得讓人把受傷的民眾先送去醫治。

圍觀百姓,見那傷人的郕國人竟就大搖大擺的離去了,嘩然不平,有那膽大著對著順天府和巡城營的人冷嘲熱諷的。

官兵們亦氣憤難平,然,上命不可違,也只能怒目而視看著那郕人離去,忍氣受著百姓們的指責。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順天府命令禁止,不得妄議此事,為此還抓了許多百姓入獄,殺雞儆猴。

但私議者任眾多,流言難絕於耳,郕人更是頻頻生事,城中百姓亦憤然而起。

郕國武士仗勢欺人,百姓們群起攻之,一時之間,城中沖突頻起。

東宮

厚重華麗的殿門內,蕭曄凝身立著,眉心深鎖,面容冷肅。

近日來,他已在禦書房內多次被父皇訓斥。

父皇把接待使臣一事全權交由他負責,可使團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現下連大皇子都死在了上京,可他卻毫無眉目。

案件千頭萬緒,卻又破綻百出,那院中所有侍衛皆死於魏國長劍。

可那主樓中燒焦了的呼延於戈卻是死於郕國武器,大理寺查驗他的胸口斃命之傷。

傷口比之院中人的傷口要寬上些許,對比形狀是郕國武士常用之劍,但當時院中眾多郕人劍,這也絲毫證明不了什麽,郕國使臣只會說他們故意推卸責任。

可為什麽,偏偏呼延於戈是被郕人劍刺死的,蕭曄總覺得這是那兇手故意留下的。

若兇手真是郕人,斷不可能如此大意的,怎麽看都像是故意在栽贓,可又總覺得這裏面有深意,卻無法猜透。

父皇斥他無能,到也沒說錯,蕭曄勾起嘴角自嘲一笑,苦澀無比。

自外祖父一走,他好似失了主心骨,什麽都做不好了,思及至此,蕭曄眸中帶火,紀家最近在朝中倒是蹦跶的挺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