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4頁)

妻子的眼皮紅腫著,她昨天夜裏睡得十分不安穩,好幾次竟從夢中哭醒來。

何為安一次又一次的擁著她安慰著哄她入睡。

他一夜未睡,或者說更本睡不著,他在腦海中想了今日之事的所有結果,他該如何將自己摘幹凈。

鄭東林莫名遇害,聖上定會徹查。

今□□事雖已盡力掩飾身份,但到底匆忙了些。

且妻子那輛墜毀的馬車還留在那裏,順天府的人必定會來盤查。

一切的一切他都要提前想好應對之策。

整整理了一夜,此刻他必須去上早朝了,這個時候他不能再露出任何破綻來,惹人起疑。

給妻子小心的掖好被子,他俯身下去在她哭的紅腫的眼皮落下極輕的一吻,隨後轉身出了房門。

阿七早早的侯在了門外,昨夜他連夜送走了那些人,現場也再三檢查過絕對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但到底也是第一回 做這種事,且夫人還出了大事,他亦是一整夜惶恐難眠。

何為安見到他一臉憔悴,拍了拍他肩膀,而後交代道:“我出去後,若是順天府的人來問夫人昨日之事,你無需多管,只需讓她們如實回答即可。”

昨日聽妻子的意思,當時她們離得遠根本連有幾個殺手都未看清,且她們都以為是普通截道的。

虛虛實實,這樣更好,若是太過刻意,反而會引起懷疑。

“是。”

阿七應下,送大人出了府門。

金鑾殿上,今日早朝上的氣氛格外沉悶。

朝堂上也比往日安靜了許多,方才京郊附近的縣城竟接連暴出貪墨之事。

天子冠上薅須,這些人也真是敢!

眾臣們此時皆不敢吭聲,心中各自思量著。

近來這位戶部何為安在朝中算是大出風頭了,此次又檢舉有功。

只是他走自己的道便罷了,竟還要斷別人的路,也忒不懂事了些。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往後如何,且看這位何郎中的本事了。

望著底下神思各異的官員,建安帝冷冷開口:“諸位不覺得今日殿內少了些什麽嗎?”

早已得到消息的大臣們仍低頭恭敬不動如鐘,不明所以的官員們有的開始小小心翼翼的思考聖上的話,眼睛謹慎的望著殿內,仔細想尋出不同來。

“朕倒是不知,京郊如今已是山匪橫行了,堂堂的中常侍在上京城外死於山匪截殺?”建安帝突然怒目呵斥道。

“兵馬司,巡城營,上京衛,還有城外東西兩大駐軍營。”

建安帝每點一個衙署之名,便有各司的官員戰戰兢兢的跪了下去,整個殿內寂靜無聲。

“這些都是擺設嗎?朝廷命官就在京城外死於山匪截殺,滑天下之大稽!明日是不是就要有叛軍來攻打皇宮了!”

建安帝怒喝道,案上的折子被他憤怒的甩飛至順天府府尹的腳邊。

孟府尹的腿止不住的開始直抖,殿內膽小些的官員此時便是連大聲喘氣都不敢。

“孟長安,此事若查不出來,你這順天府尹朕看也就不必做了,關於此案的任何進展你直接向朕匯報。”

早在聖上點他名時,孟長安就立刻跪倒了,此時誠惶誠恐的回道:微臣遵旨。”

散朝後,何為安被嶽父賀素卿叫住了,“我聽說年年昨日出了意外,這是怎麽回事?”

賀素卿皺著眉頭看著何為安,語帶質問不悅問道。

昨日夜裏賀家收到懷遠街那邊的消息,女兒竟然意外滑胎了。

賀二夫人當時就急著要去懷遠街看,但當時已過宵禁,他好說歹說才攔下了妻子,讓她天亮再去。

女兒出了這樣的大事,此時看到女婿他自是要問責一番。

何為安斟酌著正欲回嶽父大人的話,順天府尹孟長安此時走到二人身邊,略一點頭朝何為安問道:“何大人,聽說令正昨日也在城外出了意外,不知她可有看到些什麽?”

昨日就在鄭東林遇害不遠處,何家的馬車翻到路下去了,且聽說她夫人還因此小產了。

因此何夫人極有可能當時看到了些什麽,也或許會是本案的唯一目擊證人了。

“昨日夫人回府時一直昏迷著,且傷的不輕,聽府中下人們說,當時離得遠只知道前邊出事了,好像並未看清什麽?”何為安面色悲痛的回他。

“那不知昨日令正出城是有何事?何大人昨日又在何地呢?”

何夫人和何家仆人作為昨日唯一出現在附近的人,孟長安希望能從她們身上得到些線索。

“孟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女兒出了這樣的事,你莫非還要懷疑她不成?”賀素卿不悅道。

本來他和女婿正說著話,孟長安突然打斷就算了,他問話問著竟好像還懷疑到自己女兒身上來了,這讓賀素卿十分不滿。

”賀大人誤會了,只是令嬡昨日恰巧也在不遠處遭受意外,本官也只是依例詢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