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提前了的時光(第2/2頁)

陳問今不問了,就跟旁人喝酒說話玩骰子,這反常的表現讓惠更覺得委屈難過。

是的,陳問今記得,如果是當年的他,此刻一定會很在意的反復追問,而後注意力也會一直在惠身上。但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少年,徒勞無用只有反效果的事情,他已經能避免去做了。

惠卻因此更覺得傷心難過,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越想越覺得問題嚴重,甚至幾度忍不住起身而去。

阿牛明顯在關注他們,卻故作沒有在意似得,小高察覺到不妥,湊過來擠到陳問今身邊坐下,撞了撞他肩膀,望了眼惠,陳問今回以平靜的眼神,微微搖頭,小高很是擔心,卻也只好點點頭,起身出去了。

惠沒有看到陳問今回應小高的表情,卻在小高離開後仍然沒有等到陳問今特別的關心,終於忍無可忍,說了聲:“太晚了,我先回家了。”末了,就跟相熟的人打了招呼,出包間去了。

陳問今起身送她出去,熟悉他們的朋友都察覺到不對勁,料想是鬧別扭,旁人也幫不上忙,就只管玩自己的。

出了包間,惠忍著怒氣說了句:“不用送,你回去玩吧。”

陳問今也不說話,只管送她出去。

門外等車的時候,惠又說:“我叫車回去就行了,你回去玩吧。”

這時就有司機眼尖開了過來,陳問今跟著上車,惠要拒絕卻被他沉默的注視了幾秒就沒再堅持,任由他上了車。

“去香荔公園。”陳問今搶先說了目的地,惠忙說:“我要回家了,這麽晚了還去公園幹什麽?”

“開車。”陳問今催促司機,末了又對惠說:“看你樣子就是有話要說,包間裏也不是交談的地方,話不說清楚,回家能睡好覺嗎?”

“我沒有什麽要說!”惠嘴裏否定著,卻沒有更改目的地。

香荔公園離惠家步行十幾分鐘的距離,他們常去那活動,只是這麽晚來,還是第一次。

白天有娛樂設施的區域,這時候一派死寂,周圍又是荔枝林包圍的黑暗,仿佛藏著隨時都會沖出來的危險,令人時時刻刻提心吊膽,恐慌不安。

陳問今已經很久沒有在這種時間,到這種地方了,心裏也覺得不適。他想到當年的自己,在這種環境裏毫無不適,甚至還覺得更舒服自在,只能是感嘆時光荏苒,而此刻則是,物是人非。

惠分明沒有對黑暗的恐懼,因為她內心的憤怒已經憋了很久,怒火把不安、恐懼全都焚燒殆盡。

“你是不是懷疑我跟阿牛有事?”惠忍著火氣發問。

這樣的問題,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的陳問今,都知道是為了後續的問題的鋪墊。當年他很認真的回答‘不是’,而現在,陳問今說的卻是:“阿牛喜歡你我知道,但我知道你的人品,腳踏兩只船的事情你不會做,只是他單方面暗戀你而已。”

“他是我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惠顯然很不高興陳問今對阿牛的誤會,於是後者也不爭論這個問題,只說:“對於阿牛的問題我們求同存異,現在還是聊我們的事情。”

“你為什麽對阿牛說覺得不願意做那種事情就是不愛的表現?”惠氣憤憤的質問,是的,這就是她委屈和憤怒的關鍵,難道只有那種事情才重要?其它別的事情全都沒有意義了?

陳問今本來就在等她這句話,於是突然把她推倒長椅上,故作含怒又控制聲音的低喝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惠吃驚又委屈,不由流著眼淚說:“你眼裏只有那種事情有意義嗎?在一起這麽久了,全都因為那種事情被你否定了?”

“如果其它事情全做了是八十分喜歡的證明,剩下的二十分就需要關鍵問題去證明。你如果能證明,那就是我錯了。”陳問今說著,已然動手,沒等惠來得及考慮是否抗拒,已然拽起遮擋,埋首於溫軟。

惠試圖推開陳問今的頭,試了試卻沒有效果,驚慌之後意識到狀況已成既定的事實,而她本又不能堅定的拒絕,就只是驚慌害怕,旋即又緊緊抱著陳問今的頭,緊張的說不出話來,直到察覺進一步的放肆在靠近禁地,急地哭道:“不能、不能在這裏!”

陳問今於是適可而止,沒有繼續刺激惠的反抗之心,於是她就立即安靜了下來,體驗著前所未有的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