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終章(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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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顧高高在上,看著璀璨的城市,那裏有著無數悲歡喜樂,那裏有著無數燈光,但,那些悲歡喜樂和他毫無關系,那些燈光,沒有一盞是為他所留。

那就讓他們全部都消失好了,陰氣一點一點往外擴散,不管是死物還是活物,全部能腐蝕殆盡,真正意義上的寸草不生。

“陸城”狂笑出聲,班顧的陰氣在吞噬萬物,祝宵的烈火是敵我不分的存在,它們能焚火死靈怨氣惡魘,同樣能讓這裏赤野千裏,焦土一片。

“祝宵,你再燒下去,這裏就跟沃焦一樣,遍地火巖流漿。”“陸城”閑閑地調侃。

一道火龍直沖向“陸城”,祝宵越打越控制不住暴脾氣,就算這裏跟沃焦一樣,也好過讓這倆毀掉一個城市。

婁競仰著頭,活跟看美國大片似得,不,大片都沒這特效,他眯起雙眼,好讓自己看得清楚一點。和祝宵一塊的時候,他知道班顧很多事情,這個孩子死時才十六歲,十六歲的孩子應該坐在教室裏學習上課,為作業煩惱,想要新電腦,想要新球鞋,想要去看偶像的演唱會,而不是躺在冰冷的墳墓裏。

無數異人、妖、怪、修士趕了過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掉不死骨。

不死骨,一個天道沒有制約的存在,不擔任何因果。他就算誅殺萬人,也不過兩種結局,殺眾生,或被眾生所殺。

班顧看著這些趕來的人,歪了下頭,有妖、有怪,有和尚,有道士,有教父,有異族後人,有天賦異稟的普通人……他們都想殺了他。

那他為什麽要手下留情?

他們想殺他,他就殺回來,他們要他死,他就讓他們先死。陰氣在天地間翻攪出的風雲,引來電閃雷鳴,整個亡山都在嚎叫,龍卷風似得陰氣裏,浮現出各種死靈生前的模樣,一張又一張扭曲怨念的鬼臉,它們的貪婪是無底洞,試圖把一切都吞下去。

祝宵身上到處是傷口,特物處的求救信號危極關頭才會發送,應令來的都是世上頂尖的高手,也許他們當中一個兩個都不是班顧的高手,可這麽多人聯手,又有各種符篆靈器加成,班顧未必是對手。

“陸城,你他媽給老子清醒過來。”

一道火龍過去,燒得“陸城”身上的惡魘怨氣凝結的黑袍焦了大半,裸/露出蒼白毫無生氣的的身體,心口處一個透明的血窟窿,依稀能看到一截發黑的骨頭釘牢在心臟處。

祝宵眼都紅了,就是這根該死的骨頭,讓“仙骨”能寄生在陸城體內,取而代之。

“你特喵不過一截汙水溝裏的骨頭,連顓頊本人都不想要的玩意,給我給陸城體內滾出去。”

“呵……”

婁競聽著祝宵的怒孔,冷靜地拔出那把祝宵塞給他的槍,小心翼翼地避開滿地烈火,偷偷潛近戰場,對著“陸城”的心口,瞄準、舉槍、扣下扳機,刻有符咒的子彈穿過大火,正中“陸城”後背的血窟窿,子彈擊中一樣硬物,發出一聲碎裂的聲音。

“陸城”連退幾步,臉上浮現出蚯蚓一樣的紋路,他立馬丟下祝宵,轉而沖向婁競。

“區區螻蟻,也敢傷我。”

祝宵一愣,忙一道火墻築在婁競跟前。

婁競一步沒有退卻,他有著無比堅定的信念,有著不可比擬的勇氣,更有著無與倫比的沉著,舉起槍,對著“陸城”的心口又是一槍。

“陸城”不可置信地僵在那,他是顓頊的一部分,他是強大尊貴的存在,一個區區人類,怎麽能拿槍擊中他?

婁競沒有欣喜,沒有慶幸,趁他僵立的短短一秒,又舉起手中的槍,“陸城”的光鞭離他眼睛只有一毫米的距離,婁競沒有眨眼,沒有畏懼,沒有後退半寸,而是扣下了第三槍。

“陸城”捂著胸口緩緩跪倒,猙獰地盯著婁競,他的體內兩道意識開始互相傾軋、奪取,他不甘心交出這具身體,苦苦地掙紮。

特物處一個要員驚覺這邊的情況,立馬趕快過:“”祝處,你幹嘛,怎麽還不動手?”居然還傻站在那看戲。

祝宵不說話,他不想動手,他想等一個不可能的可能。

要員不悅:“這種時候不要婦人之仁,有個萬一,不知道有多少人陪葬,祝處,你和陸城有交情,下不了手,我來。”

婁競舉起槍:“不許動,三分鐘。”他是一個警察,他心中有他自己的公義,不放過一個犯罪,不連累一個無辜者,如果兩者都不能做到,那麽,他希望還有一個可能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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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顧的指尖微微有一點灼痛,他舉起左手,無名指指節的一圈發熱發燙,他眼裏的猩紅消退一點露出了一點溫情,陸城的送他戒指,攤開手掌,露出指骨,微光流動的指環,明明晦晦重又變成了幾圈紅芒繞在他的指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