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司以鈞的腦子一片空白。

他睜著眼, 表情有些愣。他直勾勾地看著顧言湛，看得顧言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顧言湛把他推遠了點兒, 擡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臉上帶著赧意笑了一下, 聲音還有些軟軟的哽咽：“……你看什麽呢。”

司以鈞忽然擡手按住了他的後腦，將他往前按了按。

顧言湛的額頭抵在了司以鈞的額頭上。

“你他媽玩兒我呢。”司以鈞啞著嗓子, 可口氣裏的兇勁兒全都不見了蹤影。

顧言湛小聲：“我沒有……”

“那你成天和蕭雨涵眉來眼去的，故意氣我？”司以鈞又問。

“我也沒。”顧言湛頗為誠實地小聲開口：“……我以為你喜歡她的。”

司以鈞一愣, 緊接著就炸毛了：“老子他媽喜歡她？老子多看她一眼就煩，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喜歡她的？？”

……按劇情走, 本來就是這樣嘛。

顧言湛自知理虧, 嗓音軟了不少，表情也有點兒委屈：“……看錯了。”

司以鈞重重喘了兩口粗氣，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顧言湛伸手, 有些生澀地摟住了他寬闊的肩膀。

“我不喜歡她, 但是我有一件事必須要做。”他認真地看著司以鈞的眼睛, 輕聲說道。

系統的事情他不能告訴司以鈞，但是他還有4點舔狗值沒有完成, 這是一定要讓司以鈞知道的。

司以鈞被他軟乎乎地摟住了，臉上最後那點兇相也支撐不住了：“什麽事？我幫你做。”

顧言湛噗嗤笑出了聲。

這事兒不僅不能告訴你，你也沒法幫我做。

“不能說, 但是我不喜歡蕭雨涵。”他說。“也不是什麽要命的事，只是一定要做而已。”

司以鈞嘖了一聲，妥協道：“行了, 只要不是和那傻逼女人談戀愛，幹什麽都沒事兒。”

顧言湛一愣：“你喊她什麽？”

司以鈞“嗯？”了一聲，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怎麽著。”他虎著臉，擺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老子樂意怎麽叫她怎麽叫她。”

顧言湛看著他，小聲笑了起來。

幼稚鬼。他在心裏偷偷說。

司以鈞本來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卻被他笑得臉上發燙。

“笑什麽笑，不嫌老子罵小姑娘了？”司以鈞沖他齜牙。

顧言湛丁點兒不怕他：“……她的確挺麻煩的。”

司以鈞冷哼一聲：“我看你倒是喜歡她得很。”

顧言湛拍了拍他：“行了，怎麽吃醋還沒完了。”說著，他推了推司以鈞，就要站起來。

“走吧，我們在這裏待了好久了。”顧言湛說。“你看你把我衣服都弄得皺皺巴巴的，我還怎麽回典禮上去？”

司以鈞嘖了一聲，站起身來。

他現在的模樣狼狽多了，領帶也不知道丟哪兒去了。他西裝外套敞著，藏藍色的襯衣也敞著領口，皺皺巴巴地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倒是野得發帥。

“你還回去幹什麽？打扮這麽帥給誰看去？”司以鈞抱著胳膊靠在門上，衣冠不整的，像個厚著臉皮的無賴。

顧言湛有點無語：“這不是典禮還沒結束嗎？”

就在這時，試衣間的門發出了一聲響動，緊接著，隔著隔間的門，顧言湛聽到了幾個小姑娘嬉笑著走進來的聲音。

顧言湛一愣，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才暈頭轉向，不小心進了女試衣間。

他驚訝地看向司以鈞，正要說話，就見司以鈞嘖了一聲，擡手把隔間的門鎖上了。

“我們怎麽在……”顧言湛驚訝地問道。

司以鈞兩步走上前來，把他壓在墻上，擡手捂住了他的嘴。

“還說話，生怕別人不知道顧校草鉆女試衣間？”司以鈞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

溫熱的氣息落在顧言湛的耳邊，激得他耳根發癢，一陣酥麻。

顧言湛忍不住縮了縮脖頸，擡手想把司以鈞推遠一些。

司以鈞卻紋絲不動，反而在他耳朵上不輕不重地啃了一口。

又麻又癢，還有些疼，過電似的一路竄進了顧言湛的心窩。

他不敢動了。

外頭幾個小姑娘嬉笑著聊著天，鉆到他們對面的那排試衣間去換衣服了。

“真是太沒意思了。”其中一個女生一邊換衣服，一邊笑著說。“顧言湛彈了個開場舞就走了，後頭還有什麽意思啊，還不如溜出去吃個宵夜呢。”

旁邊一個女生附和道：“就是，他在台上好歹賞心悅目，聽帥哥彈琴也開心。不過他好像每年都這樣，彈兩首就走了。”

“我每年校慶典禮就盼著看他呢！”

試衣間裏的幾個女生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誇起了顧言湛。

顧言湛眼睜睜地看著眼前司以鈞的表情染上了醋味。

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