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第2/3頁)

何況即使是阿奇德帝國,也無權隨意插手塞蘭卡的內政。

所以,他們只能是去避難的。

戈爾多·莫蘭就這麽拋下他沒有完成的事業和他的聖殿騎士團,就這麽逃了?

……不對!

國王猛然間察覺到:雖然戈爾多·莫蘭掌握了聖殿騎士團的力量,但他確實從未有過謀逆之舉。相反,戈爾多·莫蘭的德行有口皆碑,認識他的人少有說他不好的——再怎麽說也比劣跡斑斑的教皇可信。

最開始,他就是從教皇的警告開始敵視戈爾多和莫蘭家族的。而這幾天的驚懼、不安、暴躁,使得王都人心浮動的同時,他對莫蘭家族突如其來的處置也使好幾個擁有兵團的大領主感到了不滿。

國王這次是過於沖動了。在無法將戈爾多·莫蘭一擊致死的前提下,把尚有試探余地的莫蘭家族給推遠了。

國王沉默了片刻,把自己手邊的酒杯給傾倒了,深紅色的酒液滲透了精致的白色桌布,也將他的指尖染成了淡淡的紅色。

“來人,召集全部人手。”仿佛有烈焰燃燒在國王凝滯的目光之中,“我們去拜訪拜訪教皇。”

近衛一愣:“可是陛下……”現在抓住戈爾多·莫蘭不才是重中之重嗎?

國王一個眼神過來,被王者的威視壓垮的近衛就再也不敢多說一句,照著國王的命令去做了。

國王把自己身上的毛皮披風脫了下來。把被束之高閣多年的長劍佩戴在了腰上。

他必須做些什麽。趁現在主動權還在他的手中。

國王帶領著他的軍隊長驅直入,輕而易舉就攻進了教皇廳。

他端詳著教皇廳會議殿的最高處、那張黃金鑄成的教皇的禦座,輕輕嗤笑出聲。

教皇穿著樸素祭袍與黑色的棉質披風,被虎視眈眈的士兵們半逼著走上前來。這些士兵們個個身強力壯、披甲執銳,但教皇卻好似看不見那些明晃晃的鋒利刀劍似的,面不改色地緩緩走著。

國王看教皇沒有絲毫惶恐的神態,扭過頭來,十分不悅地說道:“教皇閣下,你還要等到什麽時候才會下令開除戈爾多·莫蘭的教籍?你知道你的教唆讓我陷入了多麽尷尬的境地嗎?”

“……那怎麽能是教唆呢,陛下。”教皇總算露出了一些虔誠的神態來,他微微躬身行禮,卻是不是朝著國王站著的方向,而是對著一旁佇立的聖主像獻上了敬意,“我只是將我所知道的實情告知您而已。”

“……聖主在天,所有善行都會得到嘉獎,所有虛假都將被真實所揭露。我身為國王的輔助者,這也是聖主的侍奉者——這世俗與天國賜予我不同職責,如今這兩者卻產生了尖銳的矛盾。我十分想遵從你的意志,我的陛下,但我無法蒙蔽自己的良知。”

教皇站在高潔的神像前侃侃而談,而國王的臉色則越來越難看。

國王用充滿威脅性的語言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眾所周知,聖殿騎士團的主人就是王劍的主人。”教皇從容不迫地說道,“而拔出王劍的那個人——被稱作天命的王者。我相信,這些我都已經告訴您了。”

國王倒吸一口涼氣,隨即明白了教皇要幹什麽,恨得咬牙切齒:“你怎麽敢——怎麽敢在這時候提起這些荒謬至極的胡話!”

“那又如何?!”國王吼道,“你把這些信息特意送到我的面前來,不就是為了讓我除掉他嗎?難道你是想讓我乖乖地把王位給讓出來嗎?”

“……我只是個神職者,陛下,我無法左右您的意志。我相信您對世事評判的眼光與金子一樣明亮。我所希望的,只是您不要選擇讓自己的良心蒙塵。”教皇輕聲細語地勸慰道。

“別惺惺作態了。”說著,國王似乎是下定決心拔出劍來,在所有人驚訝至極的目光下把劍尖對準了教皇的喉嚨,“我再警告你一次,這是最後一次——張開你的雙眼,看清楚現在的情勢。你必須服從我,遵照我所有的命令去做。別用什麽聖主什麽天命來搪塞我,這些我都不在意。我只知道誰要是敢威脅我的統治,誰就是我的敵人。”

“怎麽樣,教皇,現在您還想說些什麽?你能讓聖主降臨世間、救你一命嗎?”

教皇廳一時間陷入了絕對的寂靜。

在場所有的教徒都露出了惱怒至極的神色,而國王的軍士們也有不少露出了驚駭的眼神——他們也信教,不知為何事情會發展到現在的地步。聽國王和教皇的對話,他們隱約可以察覺到國王失常行為背後真正的原因……

是因為戈爾多·莫蘭。

他就是聖殿騎士團的主人。聽他們的對話,戈爾多·莫蘭還成功拔出了王劍。

可是這怎麽可能?戈爾多·莫蘭並不是王室的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