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等車子走遠,谷妮一臉欽佩的看著她,“你厲害,真是無知者無畏。”

“怎麽,她很難相處?”羅青羽繼續挑選中意的荷花,難得來一次,好好過一把辣手摧花的癮。

“唉,一言難盡。”事兒太多,不知從何說起,“容我同情阿彩妹兩分鐘。”

錢雲翠是一名幼師,在人們眼裏肯定是富有愛心、特有耐心的好女子。上次吵架,由雙方父母和介紹人從中調解,谷展鵬道歉,她順水推舟得以和好。

她爹是公務員,她媽是那間幼兒園的園長,請假方便,一有空就和好朋友到燕子嶺遊玩。

那些朋友可愛操心了,經常向她灌輸什麽女人不狠,地位不穩。村人愛串門,又大嗓門,她在朋友的慫恿之下,讓阿彩豎了一個“禁止喧嘩”的牌子。

阿彩:“……”

如今,整棟辦公大樓說話最響亮的只有她和那群朋友。而村民們覺得谷展鵬發財了,開始嫌棄農村人聒噪,漸漸地不來了。

現在的一樓大堂,每次看到未來表嫂和她那群朋友在一起談笑風生,阿彩的眼白多半是朝天翻的。

還有,辦公大樓和養殖場必須保持絕對幹凈,沒有異味。她還要定期核查村民私底下向谷展鵬購買山貨的記錄,賒欠金額太大的必須寫明原因,否則罰款。

一番操作,把辦公樓以及養殖場的工作人員搞得焦頭爛額,養殖場怎麽可能沒味道?嫌臭她們可以不來啊!

可她是未來的老板娘,老板的父母經常找員工們談話,動之以情,讓大家多擔待。

鄉裏鄉親的,谷展鵬平時忙於工作,根本沒時間認識女孩子,總不能讓他打一輩子光棍。

所以,大家忍了。

“哈哈,大家辛苦了。”聽了谷妮的訴苦,羅青羽忍俊不禁,“習慣就好。”

誰讓人家是老板娘?誰讓自己是打工仔?

“阿青,其實你覺得大鵬這人怎麽樣?”谷妮陡然生出一個念頭,問她。

阿青長相標致,家世清白,母親還學過醫,會制藥。能有這麽一個親家,大家做夢都要笑醒。

可以說,她是令人又愛又恨的存在。

恨她的多半是女孩,羨慕妒忌恨是為一體,深淺程度而已;愛她的當然是男孩,以及有兒子的人家。她一日未嫁,得不到的心永遠在躁動。

羅青羽一聽便知這姑娘思想犯罪了,白她一眼,“他跟我那些表哥、親哥沒什麽區別,你不要搞事啊!被外人聽到分分鐘說我是第三者,我背不起這鍋。”

“說說而已,大鵬最聽叔嬸的話,兩人不會輕易散的。”除非女方主動甩了他。

“你希望他散?”羅青羽看她一眼。

“我希望他找一個聰明能幹的。”錢雲翠耳根太軟,容易扯他後腿。

羅青羽挑挑眉,沒說什麽。

在她的印象裏,錢雲翠不難相處,唯獨她的朋友雞婆了些。尤其那個男的,老是一副“我家女王被挑戰權威了”的憤怒作派,令人反感。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忠犬男友吧?

她活了兩輩子,一直搞不懂那些女孩為什麽喜歡忠犬男友。一個男人對她唯唯諾諾,對她沒有原則的維護,真的給女孩們長臉了嗎?她們就會喜歡他嗎?

不,她見過很多例子,忠犬多半是備胎,很多女孩的摯愛始終是霸道總裁或脾氣酷跩壞的混小子,愛死他對自己的不理不睬……

人哪,既復雜又簡單。只要保持頭腦清醒,不難懂。

說到霸道總裁,她自然而然想起那個霸總,他起那樣的昵稱有什麽用意?還替自己起個小公主的稱號,莫非他認為她也有這種想法?

直男思維,總是這麽粗暴直接……

辣手摧花是很過癮,但不能太過分。

羅青羽捧著一束荷花與荷葉,兩人上了岸,扛著小竹排返回辦公大樓旁的舊屋放好。到燕子嶺一遊的客人不多不少,小竹排放在荷塘容易引人犯罪。

萬一有人掉進水裏,谷展鵬脫不了幹系,必須收好。

兩人經過辦公大樓的門口,準備到車棚取車,正好碰到一位熟人。她叫吳雲霞,羅青羽記得她,上次和谷展鵬遊河參觀水椰樹的那名女遊客。

從谷妮口中得知,她是一名自由撰稿人,偶爾兼職翻譯。是楊氏小築的長住客人,和楊雨嫣的關系比較親近,是個相當和氣的租客。

看見羅青羽捧著一大束荷花,十分羨慕,向她討要一株拿在手裏,開心得像個小孩子。

“嘖,你們這些城裏人,有時候想想挺可憐的。”谷妮憐憫道。

要守的規矩太多,不像鄉下,誰家的花香,誰家的果甜,打一聲招呼便可以盡情摘。

羅青羽捧著花上車,“哪可憐了?各有各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