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相關部門夠意思的,雖然預警錯了,他們沒有往外說,讓外邊知道某大廈會崩塌的人,以為是南露的示警讓相關部門及時解決危難,確保大廈的安全。

因此,這次的失誤不會影響南露在許太太等人面前的形象。

那麽,姓許的為嘛找她?莫非是……心神恍惚的南露勉強打起精神去了客廳。

來人是許太太的丈夫許先生,看見她踏入客廳連忙站起來。他四十左右的年紀,臉上掛著憨厚、甚至帶了一點討好的笑容。

這種討好的表情,讓南露稍稍安心,尷尬的心情得到一絲緩解。

“許先生,找我有事?”往日的客套今天不好使,南露直截了當的問,“許太太沒事吧?”

“謝謝關心,她沒事。”許先生仿佛面見國家領導人似的,拘謹的在她的示意之下坐下,“聽我愛人說了昨天的事,所以今天特意來向您道謝。如果內人以前有什麽得罪您的地方,請別見怪。”

見他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南露暗暗疑惑,莫不是自己的提醒奏效了?這麽快?呃,不對,奏不奏效只有她知道,許太太又不知道自己妹妹會死……

今天發生的事,讓南露頭昏腦脹的,理不清頭緒。

“許先生何出此言啊?許太太沒有什麽地方得罪我。”她柳眉緊鎖,試探的問,“如果我昨天說的話讓她不痛快,我向你們道歉,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一次的失效,令南露大受打擊,不敢再對自己的話過於自信。另外,她極其討厭別人質疑、質問自己。

愛信不信,反正死的又不是她家的人。

許先生一聽表情微凝,但不動聲色,牽強一笑,“您別誤會,是我覺得您昨天跟我愛人說的話另有玄機,特地過來討教。南小姐,不知您那番話的意思是……”

“別管什麽用意,”今天受到的打擊太大,南露不敢多說,只想靜一靜找出問題所在,態度略顯不耐,“聽不聽是你們的事。抱歉了許先生,我還有事要處理,失陪了。”

言畢起身,徑自上樓去了。

許先生起身,站在客廳裏深深的看著她消失在二樓的拐角處,然後默默的離開。

他回到許家,一進門便問傭人,“太太醒了沒?”

“醒了,在房裏抱著倆孩子哭。”傭人低聲道。

許先生連忙去了臥室,推門一看,妻子仍在泣不成聲,倆孩子受到母親的影響抽噎著。

看見他回來,淚人似的許太太擡起紅腫的雙眼,放開孩子,一把揪緊丈夫的衣服,啞聲追問:

“她怎麽說?”

許先生扶著妻兒,冷著臉,“她說愛信不信,其他的沒說。”

許太太聽罷,像有一股濁氣堵住心口差點噎死。她緩了好久才順過來,紅著眼眶,恨聲道:

“我到底跟她什麽仇什麽怨?她要這樣害我?!”

原來,她的孿生妹妹昨晚正開車往娘家趕。為嘛要晚上回?因為晚上的路不堵車。

結果接到許太太的一通電話,又心不甘情不願的原路返回。

不幸的是,妹妹一家在返回的途中出了車禍,一家四口全沒了。娘家父母哭暈好幾回,許太太根本不敢想象,如果爸媽知道是自己惹的禍會怎麽收拾她。

許先生今早去錢家是為了探一探南露的口風,試圖找出兩家的恩怨,或者其中有什麽誤會。

結果對方神色不安,愛理不理,這不是心虛的表現嗎?南露的背後有靠山,憑許家一普通商戶根本鬥不過。

“兒子,你們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為媽媽,為姨姨一家報仇……”

而此時此刻,南露正在臥室裏的走來走去。

這次的事肯定不是表面那麽簡單,一定是有人改了歷史,而這個人百分百是崔聿修。

可他是怎麽辦到的?這棟大廈建於十年前,按年齡,他當時要麽在香江,要麽在M國或者哪裏遊學,那麽年輕的他拿什麽來說服當地官員撤換開發商?

莫非他已經跟崔家相認了?既然相認,為何不公開?

關鍵是,農氏如果跟崔家這種人物搭上關系,其他部門除非是聾子瞎子,否則不可能不知道。若他和崔家沒有相認,為何崔亦揚還活著?還有他媽梅姨……

他連戰友的妻子,朋友的妹妹皆要想方設法的拯救,怎麽可能不救自己的父母和大哥?

南露停在窗邊,擡眸盯著窗外,牙齦緊咬。

肯定是他幹的,別忘了,他前世就不是普通人。能混上智囊團老大的豈是等閑之輩,不可能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現在好了,他到處救人當聖父,卻毫不留情的截斷她和兒子的活路。世上最無情狠毒之人,非他莫屬,她不會如他所願的!

近些年,各國各地區均有災難發生,有些是她聽友人提及,有些是她無聊時留意了一眼。甚至在將來,還有兒子親身經歷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