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天空泛起魚肚白時, 傅斯恬自然醒來。一枕之外的時懿還在睡夢中,側對著她,秀眉舒展, 睡得香甜。空調被堪堪地掛在她的腰邊,吊帶裙掩不住的大片香肩與鎖骨露了出來, 星星點點的曖1昧紅痕, 在烏發中若隱若現,昭告著傅斯恬昨晚有多放肆,而她有多縱容。傅斯恬眼底漸漸浮起羞赧, 唇角卻忍不住漾出傻笑。

性是戀愛中避不開的字眼, 感情到了,水到渠成, 是自然的事, 在這一方面, 傅斯恬不是保守的人。但都是女生, 占有與被占有, 傅斯恬不確定算不算是同一件事,也不確定時懿準備好了沒有。所以時懿沒有表示之前,她一直不敢太主動,怕時懿不舒服。

可時懿好溫柔,就算她一開始很笨拙, 後來很過分,她都隱忍地接納了, 給了她所有她想要的肯定答案。

傅斯恬輕手輕腳地幫時懿把空調被拉高, 而後枕到她的枕頭上,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唇越翹越高, 情難自禁,湊近了,像雪花拂面般,極輕地親了一下她的鼻尖。

真實的體溫送來無與倫比的滿足與歡喜。傅斯恬感覺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富有、最幸福的人。

她沒有再闔上眼睡回籠覺,坐起身子,側頭癡癡地又看了時懿許久,才下了床,拉上遮光窗簾,出臥室給大家準備早餐。

時懿被鬧鐘吵醒的時候,屋內還黑乎乎的一片,靜悄悄的,讓她一時間分不清楚是白天還是夜晚。

嗓子幹得像是要冒煙,她迷蒙地伸手想去摸手機,一動才發現,腰腹酸痛,仿佛剛做過幾百個卷腹。

忍著難受,關掉鬧鐘,意識逐漸清醒了過來。時懿唇角微揚,側頭去找“罪魁禍首”——意外的,身邊空空如也,罪魁禍首溜了?

時懿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八點多了,傅斯恬應該是起來準備早餐了。

她支起身子,下床拉開窗簾,踩著酸軟的步子出門去找傅斯恬。一直走到書房門口,才能聽到廚房裏有細微的聲響傳來。

時懿心不由一輕,唇角弧度加深。

廚房裏,陽光灑落傅斯恬一身,她系著圍裙,微微低著頭,在看蒸鍋上的飯。陽光把她的身影剪得很美,時懿停下腳步,忽然舍不得出聲打擾。

傅斯恬卻似有所覺,扭過了頭,直直地撞入她的眼底。

“你醒了?”她朝著她小跑過來,尾音都是快樂的上揚。

時懿被她感染,靠在門旁,伸手攬住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身前,淡笑道:“我以為你畏罪潛逃了。”

傅斯恬靠在她懷裏,心軟聲音也軟:“我才不傻。”

“嗯?”時懿問得低啞,傅斯恬聽得酥麻。

她擡起頭,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答:“我要認罪的,盼著你讓我負責,判我無期。”

時懿逗她:“妻子的妻?”

傅斯恬在她肩頭蹭蹭,不自覺地:“不是啦。”蹭完,她小聲地關心:“你……身上會難受嗎?喉嚨還好嗎?”

她感覺含在喉嚨裏的悶哼聲更傷嗓子。她自己就是這樣,時懿比她還不好意思出聲,但每一聲氣音和討饒,卻都是極致的撩人。讓人瘋狂。

現在關心她喉嚨還好嗎?昨天也不知道是誰哄著她,一個勁地引誘她:“寶寶,我想聽你的聲音。寶寶,沒關系的……”

太犯規了。誰允許她那個時候叫她“寶寶”的!

時懿發出笑氣音,近乎於哼笑。傅斯恬心虛,討好地要親她,時懿微微擡頭,傅斯恬便只親到下巴。

傅斯恬無措地眨巴眨巴眼睛。

時懿心又軟了。她發現傅斯恬越來越懂得撒嬌了。“還沒刷牙。”

傅斯恬眼睛亮起:“沒關系。”她擡起頭,還是輕啄了一下,“我給你燉了雪梨湯,你刷了牙先喝一點再吃早飯?”

“嗯。”時懿沒有拒絕她的好意。“那我先去洗漱。”

“好。”傅斯恬答應。

等時懿洗漱完出來,簡鹿和也醒了,穿著睡衣,已經拿好了筷子坐在餐桌旁等待開飯了。

時懿站到傅斯恬身邊幫傅斯恬把飯菜端到餐桌上,和簡鹿和打招呼:“你怎麽這麽快。”

簡鹿和可憐巴巴地說:“因為我餓了。我是餓醒的。我都懷疑我昨晚沒吃晚飯了。”

時懿闡述事實:“你吃了。一邊說著我在減肥,一邊吃得比誰都多。”

簡鹿和:“……”

傅斯恬把糯米飯在餐桌上放下,忍俊不禁。

“時懿。”簡鹿和忽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比著自己的脖子和時懿說:“你這裏怎麽了?紅紅的,一點一點的,也不像是蚊子咬的。”

傅斯恬和時懿的神色明顯都僵住了。時懿下意識地擡手去捂,“可能是過敏皮疹吧。”她換衣服的時候明明檢查過的。

“我幫你看看。什麽皮疹呀,會不會留痕跡。”簡鹿和作勢要傾身過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