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8章 小樓昨夜又東風

嗯?

趙家媳婦的反應讓公公微愕,爾後便有些不快。

真是過河拆橋啊!

沒有他魏公公鼎力支持,你王月娥能有今日?

不說別人了,就她那個酒鬼丈夫恐怕就得要了她命,哪會像現在這般服服貼貼,把家中產業大權拱手讓出,安生在家帶這個名為兒子實為弟弟的娃呢。

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況公公這等救命之恩外帶扶持之勞咧,這王月娥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公公很是不爽,那感覺就跟從前叫他小甜甜,現在叫他牛夫人般。

心情不悅,這臉色肯定就不好看。也是,滿腔熱血加深情卻換來個“請自重”的說法,任誰都是要失落萬分的。

公公悶聲坐在凳上,微哼一聲,雖未再言,但就這般舉止卻是要王月娥好生思量了。

男女之間的事,公公向不以權勢壓人,他要的是一個兩情相悅,這樣才能水到渠成,倍添滋潤。如王月娥這般存了不願之意,縱是強扭了,也是幹巴巴的沒甚意思。

爾今,公公他老人家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初入京城的嫩雛了,無論是思想上還是道德上,都已經脫離低級趣味,向著更高層次邁進。

更高層次自是指意境了。

意乃心意,境乃環境。

沒了意境,縱是西洋美妞擺在公公面前,他老人家也斷不會多看一眼。

公公要王月娥自己想,好生想,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你也是二十大幾的女人了,自個掂量。

王月娥那邊瞧著公公這臉色,自是心下顫了一顫,外人不知這魏公公底細,她哪會不知。

要說起來,這事也沒什麽不可,左右她實際的男人已經死了,名義上的男人也行不得那事,這一年多也是老屋生蛛絲,十足的久曠之身,故而為了趙家和自身利益再與這魏公公續番前緣樂趣並非不行。反正也沒外人知道,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可她如今畢竟是有了孩子的母親,又在泰州做了一年多的東家奶奶,環境熏陶所致,難免就有些架子,或者說心高氣傲起來,再要她放下身段,以身侍人,心理上總是有道坎。因而剛才本能拒絕,卻是不想讓自己再有汙點。說一千道一萬,王月娥總是書香門第出來的閨秀,縱然和公公有那種不堪之事,但也是對方強迫,內心深處,女子的貞節她還是看的很重的。非不得已,她很難主動去迎合。

只是,看這魏公公模樣,她若不願,不知要生出什麽事來。萬一牽怒自己,牽怒趙家,只怕又是一場大禍。

想到公公死的不明不白,自家那個在南都做侯爺的舅爺也奈何不了對方,王月娥不由有些害怕起來,情急之下動了女人的鬼心思,忽的輕笑一聲,然後慢慢走到魏公公身邊,賠笑道:“公公莫要如此,月娥不是不願,只是身子不便而矣。”稍後,又道:“待得身子方便了,月娥便任公公所為。”

這是使了個拖字,不便這種事有日子長的,有日子短的。婦人家的事,短則三五日,長則十天半月也不定,若有懷疑,推說病了或者不調就是。待這魏公公息了火氣,尋個空回泰州便是,他難道還能追到泰州非逼著自個伺候於他麽。

這話說的果是有效果,魏公公聽了一愣:“唔,是麽?”

“可不敢騙公公,真是不巧的很,昨兒剛來的。”王月娥臉上浮出紅意,無形之中讓她的說辭更有可信性。

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魏公公竟然嘴角一咧,然後忽的就將她拽到近前,爾後二話不說就動起手來。

“公公這是做什麽?”王月娥嚇的花容失色。

“咱不信。”公公冷哼一聲,“你只脫了於咱看,若是真的咱絕不為難於你,若是假的,哼哼,咱與你便情斷義絕。”

王月娥怔住了,只兩手卻死死拽著腰帶,滿臉驚慌之色。

“叭”的一聲,魏公公重拍了石桌:“咱就知道你是在哄咱!……罷了,你既這麽不恥於咱,咱也不留你……你去吧。”

世間再也沒有什麽事比這種事更加叫魏公公生氣的了,說到皇爺那去,公公也不是占這趙家兒媳的便宜,更不是趁火打劫,以權謀色。公公呐,那是真心喜歡這個女人,這才願意肉身布施,好近一步增強雙方的友誼,為東番商業,也為海事大業添磚加瓦。若非如此,公公焉能這般自我犧牲。

另外,真計較起來,這種事也是公公吃虧啊。王月娥是什麽?一個有夫之婦。公公呢?一個尚未娶妻又年少有為、且英俊瀟灑的亞州傑出青年,用後世話講,24K純金的鉆石王老五。

如此青年配你一個有夫之婦,你王月娥卻還推三阻四,心不虧麽?這要傳到外間去,公公鐵定落一個搞破鞋的名聲,他老人家就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