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為我大秦江湖賀(第2/6頁)

“怎麽了,說中了惱羞成怒麽?”

“嘴長在我自己身上,我想要怎麽說就怎麽說,想說甚麽就說什麽,你管得著嗎?”

馬義弘自幼成長接觸的都是端正之人,從未曾和這種潑皮無賴式的人打過交道,當下氣得面容漲紅,大聲道:

“你在這裏胡言亂語,我就是要管你!”

那人正要嘲諷開口,突然注意道了馬義弘背後那一柄青色長刀,雖然收歸刀鞘之中,遮掩了鯊齒刃口,但是顯然也是一柄了不得的兵器,當下心中就有些萎了,卻仍不願意丟了面子,強撐著道:

“你是甚麽身份?是哪裏的官還是甚麽夫子嗎?”

“這裏是大秦,我是大秦的百姓,天雄城裏面還有那麽多的大人在無論如何,哪裏輪得到你一個小年輕來管我?”

方才說出口,旁邊有人突然叫道:

“這把刀……他是鯊齒刀晁州馬義弘!”

“這一次的新秀第十九位!”

“鯊齒刀!”

這一下嗓子叫喚出來,周圍人一下都聚了過來,不片刻時間就圍了裏一層外一層,密密麻麻的人圈兒,將那中年男子嚇了一大跳,可旋即就又想到了什麽,硬著脖子道:

“你就是那個什麽鯊齒刀麽?難不成你的名次之所以會上漲,真的是因為和刀狂有關系?你們是一夥兒的罷,是不是收了什麽好處?要不然為什麽會這麽惱怒?”

“是因為被我看出來了真相,所以惱羞成怒了麽?”

他仗著這裏是大秦西北一等一的雄城,守備嚴密,是以心中雖然害怕,也還有些底氣在,再加上周圍圍觀的人這麽多,眼前這個鯊齒刀才剛剛成名,總不至於當場行兇,自己也不必要害怕他,越說越順暢。

馬義弘為人醇善,從未和人這樣子爭辯過,當下氣得急切,脖子都有些漲紅,卻除去了你在汙蔑這樣毫無攻擊力的話之外,根本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對面的人又開口說了幾句,頗為不屑挑釁,馬義弘再也按捺不住,擡手摸刀,但聽得錚然鳴嘯,那柄西北名刀鯊齒已經拔出刀鞘。

刃口之上鯊齒交錯,遠比其余刀劍看去更加駭人,幾可以想象得到,被這樣一刀劈中撕扯之後的傷口,會是如何的血肉模糊。

周圍圍觀的百姓見到有人拔刀,登時就往後連連退去,嘩啦一聲,空出了一大片空地來,卻又不曾離開,遠遠看著,馬義弘這個時候方才知道自己氣急之下做出了什麽事情,看著對面男子,咬牙道:

“你說,你方才為什麽汙蔑刀狂?!”

對面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刃口閃爍碧光的鯊齒刀,面色蒼白,卻又因為周圍旁觀者眾多,放不下面子,事已至此,頗有滾刀肉的心態,心裏一狠,大聲道:

“我哪裏說錯了嗎?!”

“那個什麽刀狂的戰績,誰不知道?”

“城裏不知有多少鄉親父兄都聽了那一日的比鬥,刀狂本事也就那麽一點,憑什麽因為他說了你一句,你就能夠壓其他人一頭,他是哪一位名家嗎?是的話也就算了,可名家榜單裏也沒有他!”

“大家夥兒來評評理!”

“憑什麽,這種事情,誰都知道有問題吧?不就是破了個山寨,敢稱刀狂?”

周圍圍觀之人,也有許多是聽過那一日比鬥的,因為這一場是剛剛開始的第一場比鬥,所以印象也都極為深刻,當下就有諸多人應和,更有些人,順勢就給旁邊不明就裏的百姓講解。

馬義弘只覺得周圍之人,幾乎都在竊竊私語,突又想到,自己這樣惱怒,偏生還是受到了刀狂的恩惠,旁觀者眼中,可不就是惱羞成怒了麽?當下對於自己不夠冷靜之處又是暗恨不已。

天雄城城墻上守軍校尉看到下面變故,圍了諸多百姓,更已經有武者拔出刀來,皺了皺眉,準備帶一隊人馬下去驅散,卻被旁邊的守將按住了肩膀,不解回頭去看。

守將搖了搖頭,道:

“放心,鬧不起來,今日張榜,且隨它去,我們在這裏看戲就好,不用去管。”

守軍校尉心頭大奇,但是自己的上官經驗遠遠超過自己,既然將軍都說沒事,他雖然心中不解,也是點了點頭,放下手中兵器,倚在城墻垛口處,探身看著下面的發展。

現在幾乎是一邊兒倒的局勢和說法。

他心中也有些好奇,那個年輕的刀客要怎麽去做?

馬義弘一張白凈的面龐早就已經因為怒氣而漲得通紅,他想要開口說出那一日究竟發生了什麽,想要告訴這些不解真相的人,他們口中那些個所謂的高手,究竟是如何地狼狽。

但是他再如何憨厚,心中卻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說什麽他們都不會相信,反倒會更加影響到刀狂的名望,當下越是惱怒,越發憋屈,握刀的手掌都要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