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以牙還牙

依韻煞有介事的一臉誠懇之色，悠然追憶著往昔般唏噓輕嘆。"想當年，我小劍跟你李秋水在西夏皇宮幽會多年，你卻始終不肯跟我走，即使你為了王妃的身份不惜出賣我的情意，我也沒有怪過你……"

"小人！"李秋水勃然大怒，用僅剩的左掌直擊依韻撲去！

就在她左掌擊出的同時，雪地上的秋水神劍驟然飛起，李秋水斷了的右臂突然再生！

掌成虛招，神劍化作飛劍，刹那斬過依韻的身體。

殘影……

深紫色的身影出現在李秋水雙臂之間的同時，北落紫霄一閃，洞穿了李秋水的心臟……刹那交手，雙方各施心算詭計。

劍氣的力量，讓試圖反擊的李秋水拋飛三十丈、身體狠狠飛跌跌落冰雪地上之後，猶自滑行，翻滾了二十多丈，才終於停了下來……北落紫霄揮動，一閃，秋水神劍應斬斷成兩截，劍中魂靈驟然消散，跌落雪中，徹底成了廢劍。

深紫色的內氣能量，覆蓋著依韻身體，北落紫霄斜指雪地，緩緩移向冰雪地中一動不動的李秋水。

"問魂歸處？倒是忘了，始終單相思你師兄，經歷不止百年孤獨，可惜啊可惜，他愛的是天山童姥而不是你--"

本欲詐死的李秋水翻旋蹲地，憤憤盯著一步步過來的深紫色身影。"少廢話！師兄愛誰，不必你說。我問你--西門吹雪的一劍封喉劍氣，你如何懂用？"

"死人問那麽多幹什麽？"依韻駐足李秋水面前，北落紫霄，緩緩舉起。李秋水的法力雖然遠比他高，但中了他在翠湖寒領悟的西門吹雪的劍氣絕技，此刻她的內法，已經沒有多少。

"霄雲喜膽小如鼠！不敢應戰，竟讓你這個小人偷襲暗算！"李秋水恨的咬牙切齒，原本她想詐死，力求一擊扭轉局勢，卻被點破。

"讓你死個明白，你殺了百曉生的情人，今天我來，是受了反聯盟盟主百曉生之托……"北落紫霄亮起深紫色的光亮，正待砍落。

一支白色劍氣，驟然飛射而至--

依韻身形一閃，退開三十丈外。

一條白色的身影，橫空飛落。

"喜兒跟李秋水約定決戰，今天無論如何靈鷲宮要保她平安，否則江湖中人會以為我們靈鷲宮怕了李秋水，偷襲暗算。"銘兒語氣淡然，長劍平舉，遙指依韻。

"如果我說，他今天非死不可呢？"

接連數條身影，飛閃出現，立在銘兒身旁。

依韻淡淡然一笑，望了眼重傷的李秋水"算你命大。"一閃，消失原地，沒了蹤影。

銘兒沖李秋水淡淡然道："大師姐三日後閉關才出，決戰改期。"

李秋水無話可說，被靈鷲宮的人救了一命，她既不願領情，又不能憤然斥責，一聲不吭的疾飛而去……幾個靈鷲宮弟子在銘兒揮手示意下，飛閃退走。紫影一閃，依韻出現在銘兒身旁。

"陪你胡鬧，喜兒要是知道，說不定要生氣。"

依韻淡淡然一笑。"讓他們都去天機山，喜兒誇你還來不及。"

"走了？"銘兒旋身，叫住正要離去的依韻。

"一個李秋水，不足以表達我對百曉生的謝意。"依韻閃身去遠，追著李秋水逃走的方向，融入夜空下的零星白雪之中……一路將李秋水追回了秋水仙山弟子駐紮的營地，依韻才折身飛走。

陳留城。

悅來客棧。

依韻一閃穿過窗戶，悄聲無息的落在房裏，撩起床邊的帳子同時，劍光一閃，刺穿了床上睡夢中人的心肺……劍，留在屍體上。

一張紙，蒙上圓瞪著眼睛的臉。

次日，天亮的時候。

西毒歐陽鋒聞訊闖入，看見床上圓睜著眼睛，慘死的歐陽克，悲痛之情，恨不得將周圍那些無用的廢物全都殺死！

一個弟子顫顫克克的呈上把劍，還有那頁紙。

'聞白駝山莊欲攻天機，百曉生送上此禮。西毒歐陽鋒之名朽朽老矣，何敢來犯天機？若不退去，必教你英名盡喪！天下第一武學唯天機神決而已，犬子歐陽克，便是不知所謂之下場！'呈劍的白駝山莊弟子顫顫克克的回報道："這把劍弟子已經查過，的確是天機派高手喜歡用的劍。"

"好個張狂的天機派！"西毒歐陽鋒，一拳握碎了那張紙……

他身後的歐陽無情，心中犯疑，但深知師父對歐陽克何等在乎，也只能閉口不言，反正這天機派，總是要去打的。

同夜，嶽不群率領的弟子居住的客棧。

一陣風突然穿過窗戶，房中正在閉目練功的嶽不群驟然睜眼，長劍飛閃出鞘，將一頁紙刺穿。

窗戶外，風吹陣陣，不見人影。

嶽不群打開紙。

'天機秘籍收錄葵花寶典，願武林盟主得之後，能代小人取得乾坤大挪移，屆時此地，小人以神劍交換。小人是天機派之人，不敢言明，自保之心，無有害意。'嶽不群驚疑不定，葵花寶典四個字，讓他又驚又喜，又恐怕這是陰謀設計……思謀半宿，還是覺得不能就這樣放過機會，不管是真是假，都必須親自去驗證。萬一這人真的是天機派弟子，為了得到乾坤大挪移而遞送消息，發現他嶽不群長久不動，就拿著消息找其它人交易，豈不是錯失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