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殊途

龍劍的憤怒，落在金剛妻子的眼裏，只覺得好笑。"你這麽生氣幹嘛？難道不是嗎？"

"是！我是盯著你看過，愛美之心人皆有，我也會欣賞藍小營的美態！但是，我不會想，也不會放在嘴上說！朋友之妻不可欺。你--金剛對你這麽好，你竟然是這種人！"龍劍說著，氣的恨不得一劍把她殺了，可是，這輪不到他做，即使做了也沒有意義。

"好吧，你是正人君子。"金剛的妻子不以為然的輕聲失笑。"我跟正人君子可沒什麽話好說。你想告訴金剛，那就說。我可不在乎跟他分手，反正喜歡我的人多得是，有錢的也多得是。我喜歡金剛不假，但是我也要人陪，他不能陪，我當然要找能解風情的人陪。不怕明白告訴你，像這樣的男人，我多的是！"

"你--"龍劍萬萬沒想到，平素端莊的金剛的妻子，竟然是個如此無恥的女人，激怒之下，長劍橫舉，抵在金剛妻子粉頸上。

"想殺就殺嘛，反正我又不練武功，哪像你們，怕重生怕的跟什麽似得。該說的已經說了，你不告訴金剛呢，我跟他還是夫妻，他練功，我不打擾，他有時間的時候，我一心一意陪著他。你告訴他呢，他真的希望知道這種真相嗎？"金剛的妻子說著，湊近到龍劍臉前。"你以為誰能忍受一直對著一個人？別說金剛不解風情了，就算他是西門慶，女人也有厭的時候。你當藍小營是忠貞烈女？哼……她跟我一樣，不同的是傷心斷腸心知肚明，從不點破。因為不管你換多少女人男人，最後的結果都一樣，還不如想開些。聰明點吧，別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金剛不會感謝你，只會恨你--多事！"

金剛的妻子說罷，無視龍劍的長劍，徑自下山去了……

龍劍頹然坐倒地上，突然發覺，這個世界竟然如此荒唐可笑。"哈哈哈哈……"龍劍的身體抖動著，自顧傻笑，漸漸，笑的躺倒地上。"哈哈哈哈--"

他的伴侶，這時已經從上面，跳了下來，看著他的模樣，心疼的緊緊抱著他。"老公，你別這樣，別聽那個賤女人的！才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呢！你別這樣了……"她說著，拿臉輕輕蹭著龍劍布滿淚痕的臉……龍劍緊緊抱著懷裏的女人，內心之痛苦，猶如經歷背叛的是他自己。他跟金剛的交情最深，從進入華山派不久，不打不相識，從此一起闖蕩江湖，患難之交，生死之交……可是，此時此刻，他竟然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對金剛說……

"如果，你發現兄弟的妻子，背叛了你兄弟，你會不會告訴他真相？"

傷心斷腸眼珠子飛快轉動，龍劍的傳音入密，讓他疑慮重重。'藍小營跟情人鬼混被他撞見了？她也太不小心了--這種事情一旦說破，怎麽還好相見……'"不會。因為當事人未必不知道，或許想得開？又或者，當事人深愛那個女人，寧願永遠不知道，假裝當個傻子。一旦說破了，他們就不得不分手了。怎麽？你發現誰的秘密了，說出來我分享分享？"傷心斷腸嘿嘿笑著，狡猾的試探。

"不，只是問問。"傳音入密關閉了，傷心斷腸卻心如亂麻。龍劍不說，那就太有可能是藍小營的事情了……傷心斷腸猶豫再三，還是傳音入密藍小營。"沒事早點回來，最近別老往外跑。"

"怎麽了？我跟金剛的老婆在黃山別院呢。"

"……我想你了嘛。"

"去--鬼信你……好吧，一會就回程。"

"這才乖嘛。"傷心斷腸關了傳音入密，暗叫糟糕……藍小營和金剛的老婆一起，那就是說，很可能、很可能是兩個人秘密一起被龍劍發現了……華山大殿。

龍劍帶著酒，跟金剛同坐一桌。

"如果，你發現兄弟的老婆，背叛了你的好兄弟，你會不會說？"

"那要看誰。"金剛一本正經的回答著，自顧喝酒。

"如果是傷心斷腸？"龍劍木然舉杯，繼續發問。

"他？我不說。他精的像鬼，真有這種事情肯定心知肚明，哪需要別人發現了再提醒。"金剛想了想，坦然回答。

"那，如果是我呢？"

"你？一兩年換一個，老被女人甩，你都傷心慣了吧？"金剛面掛一絲微笑，覺得龍劍今天很奇怪。

"我說假如……或者……如果是滅神。"

"假如……"金剛眉頭微皺，想了一陣。"會說。不是關系特別好的，我才不當這種黑臉人，但是你們兩個的話，我不說就是不夠兄弟了。至於你們怪不怪我多事，我不會考慮。"

"……"龍劍沉默半晌，又問。"一定會很傷心吧？"

"當然，你看滅神，變了個人。陰陰沉沉的，到現在都沒完全振作。"

龍劍沉默片刻，問出最後一個擬定的問題。"假如是你呢？會不會希望我說。"

"哈哈哈……"金剛大笑不止。"你今天幹什麽？莫名其妙。怎麽可能是我……好吧，假如，假如是我的話……當然也希望你說，因為我把你當兄弟，你不說，豈不是沒把當兄弟，只把我當成泛泛之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