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揚、落

情衣和小龍女，雙雙表態。"願奉盟主號令。"

紫衫也欣然笑道："是哩是哩！紫霄劍派也信服盟主的決意咧。"

各神派，意見統一，眾多高手士氣振奮的高呼響應。黑子當即主張各神派安排人員，獨自去了天庭拜見玉帝。

雨，一直在下。

淋濕了一襲白袍的劍如玉，雨水，模糊了他的眼，也模糊了劍如顏的臉……"這就是你所選擇跟隨的男人帶給你的江湖路嗎？"劍如玉面色冷淡的看著面前，陌生，跟他記憶中的那個、驕傲、自尊、正氣凜然的師姐，越去越遠的身影……"與你無關。"陽耀顏玉緩緩入鞘，劍如顏不想跟面前的人多說廢話。從孤島上，他試圖強行占有她的肉體時開始，她就決定跟他恩斷義絕，即使劍如玉當時被他一掌刮醒，懸崖勒馬，也無法挽回她心中，劍如玉已死的決心。

"他、有、什麽好--！"劍如玉咆哮怒吼，無法按捺內心暴走的憤怒，一個頂著正義傳說四個字虛名的魔頭，一個縱意花叢，女人無數的色鬼，一個攪亂江湖，殺人無數的魔鬼！

為什麽，為什麽偏偏就讓劍如顏死心塌地的跟隨，放下了曾經不甘於人下的驕傲，丟掉了自尊、甘為他人玩物。卻對他、始終癡情的師弟卻如此絕情，至今不肯原諒？

"與你，無關。"劍如顏語氣依舊淡漠的丟下這四個字，便要飛走的時候，劍如玉身形快如閃電，一閃，撲到她面前，伸手抓向她的胳膊--流動著白玉光亮的劍，一閃，指在劍如玉的咽喉前。

手，距離劍如顏的胳膊，半尺之遙。

劍如玉看著眼前那把神兵寶劍，咬牙。"我不信！"說話間，他的手，繼續前伸。緊接著，他感覺到脖子上，一點涼意，一點痛楚……鮮血，緩緩滲出，卻立即被冰涼的雨水，帶著滑落。

他的心，涼透。

"你再也不是我的師姐，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眼裏一個自甘墮落的賤女人！曾經的遺憾，總有一天，我會彌補，但不是為了再祈求得到你的愛！而是要狠狠撕碎你的自尊，回報你的下作和無情！"劍如玉回頭，疾飛而去……劍如顏淡然收劍入鞘，她早已對劍如玉無所謂，如果不是劍如玉，她一定會走上劍神之道。一手帶大，悉心教授武功，把一個南海派的弱者教授成南海派的佼佼高手……一個甚至曾經願意為她劍如顏而死的人，原來，一切促使的感情動機，只是為了得到她。失去了這個理由，就無情可言。那天，孤島上的劍如顏寒了心，從此與海納百川的劍神包容心境訣別。

劍如顏覺得依韻信奉的真理，非常正確。選擇，就要承載。劍如玉當初試圖做出獸行的時候，就決定了至今為止的一切。

"還活著嗎？"傳音入密，打開著。劍如顏知道，因為紫衫的緣故，某些時辰，只要不是在戰鬥依韻就會開啟傳音入密陪紫衫說話，其實是紫衫說的多，他回的少。只要開著，也意味著，依韻還沒有重生。"殺氣九百八十萬，還差二十萬。"

孤島上，依韻淡然一笑。恍然間，他似乎明白當年喜兒引導他走入殺道時的心情，因為此時此刻，他竟然很想在劍如顏的殺氣達到一千萬的時候，親眼目睹……與之同時，又不由為劍如顏的那一刻，莫名哀傷……系統公告：讓劍做主一幫邪魔，攪亂江湖平靜，滿手血腥，屠戮仙人無數……仙山靈地齊齊懇請，玉帝秉承天地民心，下達仙旨：讓劍做主全幫邪魔，殺之可得功德，可提升各派門派學道值，可得大量學點，可得眾多仙山靈地集資的為數不等的賞金……讓劍做主幫派成員，盡皆為天庭必拿之邪魔，根據罪行，判入天牢秘境，永不特赦！

劍如顏愕然眺望天庭方向……夜空中，雷鳴閃電，照亮天地……'這、是你期待的大勢嗎……'

讓劍做主幫派上下，幾乎完全亂套。戰鬥中、非戰鬥中的江湖中人，全都被最新的系統公告震驚的瑟瑟發抖……絕大多數的人，只是為了求財，根本不願意殺死仙主，如今，新的系統公告卻把他們推入了沒有回頭路的絕境……"怎麽辦啊師兄！"一些跟隨別人而來的人，驚恐的哭喊大叫。"我們回不去了啊，回不去了啊，門派的人都會殺我們領賞啊……師兄！怎麽辦？"

那些，當初極力主張、描繪未來美好的帶領者，面對諸如此類的恐慌哭喊，全都痛苦的低下了頭……他們、也想問怎麽辦，也想知道，該怎麽辦……帶隊的通緝犯不以為然的冷笑聽著那些人的哭喊，許多人甚至幸災樂禍的看著那一張張絕望、恐慌的臉，因此而覺得份外痛快……敢於殺死通緝犯的這些人，普遍對眾多混錢的人不屑一顧，充滿鄙夷之情。

黑色禁地冷冷看著跟隨他的那些人中，甚至有許多嚇的哭喊大叫，鄙夷之余，一聲怒吼、壓下了那些亂糟糟的聲音。"有什麽好怕！都忘記幫主創立讓劍做主的本意了嗎？消滅天庭--你們的路只有一條，放開手腳，消滅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