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落幕,伴隨鮮血

月光朦朧,繁星閃爍。

這樣的夜晚,讓昨日剛改名想起許多,一時心情唏噓感嘆。"破了白色的太上忘情,其實對你們也沒有什麽好處。白色不是紫衫,紫衫也未必是紫衫。太上忘情固然強大,但又和足以決定紫衫的強弱?白色若死,正義聯盟壓力更大啊!不過這些事情還是不說多了為好,左右江湖事與我無關,再說此事決定權也不在你手上。如此明月,倒該讓你看看我這些年新作的字畫--"

樂兒在一旁聽的著急,但在喜兒面前她又不好發作,只好耐著性子看昨日剛改名取出一幅幅字畫,逐一展開,訴說著在何時,何地,何種心情感受之下所做……月,偏斜。

夜已深。

昨日剛改名已經醉倒在桌上。

喜兒起身,招呼樂兒離開。

"可是他--"樂兒看著昨日剛改名,不甘心就這麽走。

"呵呵呵呵……他,酒醒不知何處是他喜歡的滋味。"

"我才沒興趣理會他醉不醉!喜兒你相信他的話?他既然認識白色,說不定收了白色的好處,說不定為了太上忘情隱藏了什麽秘密!不逼供怎麽能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實話?"樂兒氣不打一處來,說她關心一個男人,這本身就讓她渾身不再在,簡直無法接受。

"呵呵呵呵……他,不用管的。"喜兒笑著,走了,樂兒恨恨一跺腳,丟下昨日剛改名,追著喜兒去了。

既然喜兒堅持認為沒有這種必要,樂兒雖然不甘心,還是決定罷休。事實上,樂兒本也沒有非常懷疑昨日剛改名的理由,若非如此,她絕不會聽喜兒的話。

月光明,琴聲,陣陣。

在寒色的山林中,陣陣回想,不絕於耳。

飄飄白衣,迎風獵獵作響,十指輕動,弦未止。

音絕的時候,小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白色身旁。"劍歌行。"

"劍歌行。"白色重復著這三個字,這是他們曾經最愛聽的曲子,但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彈奏過。

劍歌行,逍遙江湖,快意恩仇,成就不敗傳說之夢。

那時候,紫衫總喜歡彈奏這首曲子,對江湖未來充滿了信心和向往。

但江湖,並沒有那麽美。

不敗傳說之名白色早已博得,但他們卻從沒有覺得完全名副其實。因為有一個女人,他們未曾戰勝,雖然也不算失敗,本也符合了不敗之名,然而那種失敗,從彼此對比而言,本就是一種不該存在的結果。

江湖最美的時光毫無疑問是當新人的時候,一切充滿了信心向往的好奇,對未來充滿了攀爬的展望。

當真正攀爬到巔峰的時候,只有虛無不可觸摸的虛空,已經無處可以繼續攀爬;而江湖中認識了太多人,太多的事情,卷進其中,瀟灑依舊,卻已經是背負著沉重的東西在肩頭,仍然歡笑面對,卻不等於能夠無視肩膀上扛著的沉重。

新人可以為了實現夢想而充滿熱情,但在巔峰之時,所謂的夢想,如何算是實現?一時一刻,還是永久。

一時一刻的夢想容易,永久的夢想卻仿佛從來都沒有辦到的可能。

但小劍不知道何謂放棄,紫衫也從來沒有想過放棄。

一路,數百年,江湖仍然還是江湖,他們仍然還是不敗傳說。

"放下太上忘情。"小劍平靜的說著,這樣的語氣,讓白色覺得恍然回到了過去。

放下太上忘情,原本已經不得不放,他清楚對手的為人,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紫衫很累……

很累。

但紫衫從來不會因為累而放棄。

可這本就是最疲憊和悲哀的之處。

"神作修煉的進度如何?"

"意境修為,級別,限制神作的威力,跨越過多的意境修為級別無從復制。"太小的鏡子在有限的距離映照不出太大的事物,過大修為的差距就如同鏡子太小,而映照的那個人太巨大。本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僅僅如此,足以改變很多局面。武當山的未來,仍然充滿了值得期待的希望。

"我要殺人,白色的落幕,帶著鮮血。"琴,收了起來,白色的裙袍在風中獵獵舞動,寒冷的氣息,讓吹過的風,都如同冰雪之地的寒風……馬,在夜色下飛馳疾走。

暮色跟銘兒同乘一匹馬,她沒有寶馬,根本就沒有馬,養馬本來就是話費金錢的一件事情,一批差馬,還不如暮色的輕功趕路更快。

雪白的馬在夜色下飛馳疾走,猶如一團銀色的模糊的光,夜色下,猶如落凡的神獸。

白衣,在馬上飄飄舞動。

銘兒的發,拍打在暮色的臉上,微微,有些疼痛,但更多的,確實發間的香味和熟悉的溫柔。

夜色下,一團深紫色的模糊影子,奔馳飛快。

刹那,在大地上,猶如一道深紫色的,飛快移動的閃電。

白馬,意識到了接近的氣息,四蹄奔走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