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所謂本心

冷嘲熱諷不屑一顧的呸了口。"我說你這人就是道貌岸然，虛偽的厲害！什麽過於狹隘？分明台長老他們就是無事生非，嫉妒攻擊！改練正氣又怎麽了？改練他們那些王八蛋在殺氣時代的時候就沒殺人？在邪氣時代的時候就沒殺人？胡說八道！現在繼續修煉殺氣值又怎麽代表罪惡了？現在修煉殺氣值能殺人吸收嗎？他們對門派忠心耿耿，不管修煉什麽都是在為門派效力，遵從聖主的號令！竟然拿殺氣值做文章，簡直惡心透頂！"

向上苦笑道："冷大長老，我實在不是虛偽，確實不敢誅心。台長老的為人如何不是沒有風評，不敢說其它參與者裏沒有帶著嫉恨攻擊目的的人，但台長老是否如此，實在不敢輕易定論。但我今天既然來，自身態度自然是明確的，無法溝通台長老的那些說辭。正因為如此，這才來請教加副掌門人，不知道加副掌門人如何考慮？"向上說罷略微停頓，又繼續道："坦白說，如果為了聖地，我個人願意放棄殺氣值修為，改而修煉正氣。事實上從私而言，我個人也認為，殺氣值兇險，將來能夠走到哪一步，真的無法肯定。終極殺意熟練度階段千萬能撐過去？一億的時候能撐過去？十億，百億，千億呢？都能撐過去？我不敢小看自己，但也不敢盲目托大，坦白說，我認為自己下一個階段也無法撐過去，實在覺得繼續修煉殺氣值沒有更長遠的未來可言。但是，如何放棄？殺氣丹能變成正氣丹，殺氣值卻沒聽說可以。"

"我就算要換！也不可能因為台長老那類王八蛋而換！他們逼我換，我偏不！"冷嘲熱諷憤然冷哼，話裏的潛在意思其實已經很明白，在這方面他的想法跟向上一樣，殺氣值的未來能夠走多遠，他也沒有把握，同樣認為不如改練，只是不願意讓台長老之類的人遂心如意而已。

"冷大長老，何必說這種意氣用事的話？"向上無奈苦笑。"今天我們來，為的也就是希望請加副掌門人出個主意，順便也聽聽他的想法嘛。倘若有妥善辦法，我們何必因為台長老等人的言辭就意氣用事呢？"

加這些日子其實也在考慮這件事情，他倒不是因為如今正氣聖地的情況。而是因為殺氣值的萬世輪回影響早已經讓他疲憊不堪到了極點，當初跟紅塵拂衣揮別曾經發生誤會，也是因為殺氣值早就的幻境影響，才讓紅塵拂衣揮別曾經懷疑他真可能因為幻境發作做出任何不可思議的事情。雖然加過去一直咬牙撐著，不願意承認，但時間和事實早已經讓他不得不相信一個不願意承認的結果，殺道，他走不了多遠，不可能永遠走下去，他承載不了殺道的代價。

正氣值，的確帶來了這樣的機會。為此，加其實早就已經找過紫衫，如今只是在等他作出決定而已，所以至今沒有決定，因為加早就料到，向上和冷嘲熱諷遲早會來找他。

"紫衫聖主其實為了我們三個，早就有過考慮。作為正氣聖地的創建者，正氣使者，紫衫聖主擁有把我們的殺氣值轉化為正氣的力量，自然也能夠讓我們的殺境變成浩然正氣之境。如此一來，我們過去的積累不是白費。另外紫衫聖主有言，倘若我們三個願意繼續修煉殺氣值，她和小劍聖主不會理會任何人無理由的攻擊言論，但若我們自己覺得這條路走下去無法長遠，放棄殺氣值修煉正氣，她會給予我們一定數量的正氣丹，作為獎賞。在你們作出決定之前，我必須告訴你們，根據可靠消息，修煉殺氣值殺死修煉正氣值的人，同樣能夠得到殺氣值，被殺者正氣值的十分之一。"

向上和冷嘲熱諷都還不知道這個消息，聽說之時，都顯得吃驚。半晌，還是向上先開口道："即使是這樣也無濟於事，我們的殺氣值根本就不敢繼續提升。這條路真的走不下去。紫衫聖主如此寬待，對我們如此費心，我向上再無遲疑。"

冷嘲熱諷便也開口道："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麽好說。不知道加副掌門人是否也準備改練正氣？"

"是。"加淡淡然點頭。

是，加經過這些日子的考慮，早已經做出決定。殺道不是他能夠承載的道，一個人，如果在一條不可能承載的道上一直走下去，那結果就是最終毀滅。這道理，加本來就明白，對殺氣值的修煉，他早已經有所反省，只是過去沒有這種改變的可能出現而已。

加也知道，很多江湖中人都在犯這樣的錯誤。

幾百年的江湖中，他實在見過太多充滿熱血的江湖中人信誓旦旦的發誓，將來要成為速度流高手，或者是要成為什麽樣的高手，為此，這些人忍辱負重，忍受許多人都無法承受的苦難，堅持不懈的朝著那個方向前進。可是，最終只是悲劇收場，他們最終黯然退隱江湖，有的人沉默的離開，有的人憤然的質問，為什麽付出得不到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