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統一的整體

依郁因此擺脫了被地窖放逐者們吞食的命運,持續不斷的精神力幹擾和暗示,讓地窖內的大多數放逐者們根本不敢直視依郁那對深紫色的眼睛,每每望上時,腦海中總是會陷入瘋狂。

事實上,當依郁身體的傷勢逐漸恢復後,根本不懼怕地窖中的放逐者們了,在這裏的人,內力全部被封印,剩下的只是身體本身的力氣和速度。依郁也不例外,但是,依郁有血神戒,有武器,而其它被關押著的放逐者們,卻沒有。

這本非依郁太需要擔心的問題,最需要擔憂的反而是,漫長的歲月中,如何生存下去?難道要如其它人那般,譏餓的時候朝同伴發起攻擊,吞食同伴的血肉嗎?

絕不能,無論是任何欲望,哪怕是譏渴的欲望,也絕不能讓之主導自身意識。但體內儲存的本只夠維持兩個月的能量,即使再如何節省,也不可能支撐到殺王內力大成之時。最多,十個月,再如何節省的吸收體內儲備的能量,也無法維持更久。

冰呢?能否維持肉體的基本生存所需?依郁決定試試,於是依郁握著化劍的血神戒,開始對厚冰地面挖掘。凝結著黑血的表層被挖開,更深處,露出幹凈且厚極的冰層,依郁抓了一把,吞下,結果大失所望。

僅僅能延續,卻無法真正替代食物,這麽一來,仍舊不可能挺過十一個月。

依郁猛然回頭,注視著身後大群如往常般,吞食著最弱小那批女放逐者血肉的赤裸野獸,高聲喝著道:“你們想不想逃出去?”

你們想不想逃出去?

這問題如同晴天霹靂,無論是坐在地窖邊緣靠壁處的人,又或者是嘴裏本正咬嚼著血肉的人,甚至連原本被攻擊慘叫著的人,全都愣呆著,連眼無神的,透著茫然。

“你們想不想逃出去?”依郁輕手握劍輕擊著冰面,重復詢問著。

“逃出去?我們還可以逃得出去嗎?”不知誰這麽問,但不重要,依郁已經得到所需的答案。“可以,我有武器,我能挖掘。雖然周遭的冰層都很厚,但是,只要持續的挖下去,總有挖穿的時候。逃出去,一定會有正義的放逐者,替我們解封穴道,我和你們都能重獲自由。”

“真的可能嗎?這裏的冰層,非常厚……”

依郁斷然道:“當然可能!用木劍都能在泥地挖個裝人的大坑,何況是以堅硬的金屬武器?需要的僅僅是時間,你們需要配合的事情,非常簡單。一切如常,在他們的人下來時,用你們的身體,遮擋住挖掘露出的洞口和難以處理的積冰,非常簡單!不是嗎?挖掘的事情,交給我。”

誰不想逃出去?沒有人不想。所以,這充滿誘惑力的提議,很快得到一致支持。剩下的擔憂,只剩一個,依郁語氣凝重著道:“我不知道你們被關在這裏已經有多久,但是,再人上幾個月,並不難。是的,如果你們其中有誰借此試圖對他們通風報信而獲得自由,這有可能。

但機會很渺茫,我不認識他們會把你們放返寄存之地,讓你們將在這裏的遭遇宣揚出去,千手是誰?他絕不會不顧惜自己的聲名,所以,他可能會因此報信者離開這地窖,但絕不會放他離開極北之地。

但是,逃出去不一樣,你們可以符合規定的,登上返回寄存之地的船,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不需要再為生活煩惱,不需要再過這種缺乏生活所需的日子。如果你們不是愚蠢的無藥可救,正確的選擇只有一個,再熬幾個月,然後跟我一起,徹底逃出這鬼地方!”

幾個男女放逐者,打破一眾人的沉默,開口道:“我們明白!絕不會做那種愚蠢事情,我們之所以被抓進這裏,就是因為實力低微,連續半個月都分不到食物,能吃的只有白熊骨碎,而他們卻吃著熟肉,我們忍不住偷吃,就因為這樣,變成犯罪者,打入此地!即使是通風報信,日後也只能重蹈覆轍……”

“說的好!大家,請將清醒的理智,深印入腦海,只有徹底離開極北大陸,噩夢才會結束!各位都是放逐者中的老前輩,對於我而言。我的名字叫郁,小血神郁,雖然剛脫離新人不久,但在寄存之地,歸屬忠義組織,同時幸蒙尤忿大哥看的起,跟我結為忘年之交。

我雖然武功低微,但是在寄存之地,人人都知道我郁是個嫉惡如仇言出必行的人,我對各位許諾,不出五個月,必定挖掘出能逃脫的通道!各位前輩在這裏為生存的所有迫不得已,我雖無法認同,但卻能理解,因此,絕不會將這裏的所見所聞,對任何人提起!

為我們逃脫計劃安全有保障,希望各位前輩能互相報報其它知曉之人的名號,倘若其中最後真有自私自利的叛徒,除非他永遠留在極北大陸,否則只要我們其中有一個人得以脫身,必將他無恥行徑在寄存之地大肆宣揚,讓所有心懷俠義之心的放逐者懲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