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就這麽辦

“很難過?”

幽幽語氣冷淡的道:“練不了弓。一想起,雙手發抖。”

“還用問我?控制不了就做。”依郁說著輕描淡寫,幽幽卻脫口道:“她是女人啊!”

“反正性冷淡也是不正常,喜歡同性也是不正常。沒多少區別,就為這事跑這麽遠來找我,你都沒救了。再不然就去死吧,死了後就不用難受也不用猶豫掙紮。你自己挑,不正常的活著和就因此滅亡。”

幽幽沉默片刻後,開口道:“我想在這裏呆段時間。”

依郁失笑道:“行。回頭讓紅魅替你收拾整理間屋子。”

“就住這裏。”幽幽語氣冷淡的道,仿佛沒明白過來似的,依郁微笑道:“你住這裏我跟紅魅怎麽辦?”

幽幽面露不解之色,見紅魅一臉不自然的神色,卻又明白過來,語氣冷淡的道:“有什麽關系。以前在神殿都看習慣了。”聽著這話,紅魅的臉頓時紅了,這些年,大概是受到放逐者們的影響,臉皮早就變薄了太多。

“倒也是。隨你吧。”

“我去替幽幽準備些酒水。”紅魅說著,匆匆推門而出,逃了。

“她幹嘛?”幽幽不解道,依郁聳聳肩,“大概發神經吧。”

“哦。”

……

“毀滅真神,決戰,定勝負。”

身在毀滅神殿內的影郁突然收到殺神以神之意識傳遞而至的信息時,並沒有吃驚。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唯一為放逐者而成神的魅惑,眼下根本別無選擇,唯一可能挽救的方式,便是約鬥。

況且,如此一來也能避免在日後內戰中放逐者之間的大規模自相殘殺,如果始終是敗,不若以自己作為籌碼,去賭那未知的勝負。影郁並沒有猶豫是否接受這邀戰,這是值得接受和理當接受的挑戰,節約大量時間的事情,當然是好的。

但毀滅神影郁,並不希望非到決戰不可的地步,一是並沒有太大的把握,二是,這不該是最好的解決途徑。

“殺神。我雖是他,但也不是他。即使是原本一樣的個體,但彼此都是獨立的自己,不可能一樣。我並沒有立場,沒有所謂為放逐者的立場,也沒有所謂為辛德文明的立場,更沒有他那種立場。因為這樣,無論戰立在什麽立場,對我而言,都可以,都能變作真實。如果你願降,在打敗戰神後,我願意為放逐者聖戰傾盡全力。”

影郁的話殺神魅惑陷入沉默。

“我不必拖延時間也亦無需如此。待你作出決定後再說吧,雖非如你般擁有熱切真誠的心,但如果能為放逐者帶來同樣的結果,為何不可?你雖強大,但若作為肩負放逐者未來的承載者,非你所長亦非你所能做到。放逐者只有兩個希望可期盼,你和我。”

毀滅真神最後的說辭,終於讓魅惑臉上寫滿悲哀。

堂堂人類文明,竟然沒有一個能在此時力挽狂瀾領導者。耗費多少人力財力精力和時間才好不容易成功建立的兩座神城,竟然因為分裂,內訌,陰謀者的煽動,落得如今三分的局面,真正為聖戰堅持著的過去正義神城,如今殺神城所擁有的放逐者戰力和數量反到不如旁的。

這怎不是莫大悲哀?到底還有多少人記得過去建立神城的初衷,到底還有多少人記得當初的信誓旦旦,還記得過去在寄存之地,放逐者們無家可歸被排斥於神城之外的流浪?

平日無不機智驕傲的放逐者,為什麽在這種時候尋不著一個有能力肩負的人?為什麽在如此短的時期內分裂成一盤散沙,過去的團結去了哪裏,過去的堅持去了哪裏?

真誠和熱情總是不夠的,虛偽和引導總是更有效。面對殘酷的生存種種所需,再神聖偉大的目標也能變的不外如是。魅惑覺得過去確實錯怪正義刀了,曾經認為正義刀變了,變的太多,沉浸與肉欲,如破邪刀般開始學著使用種種手段,對待追隨的同伴亦不像當初那般真誠。

若非如此,當年又豈會避而遠之,孤身躲回極北大陸埋頭修煉呢?魅惑本以為倘若由自己來做,會更好。這些年,身邊的親信有多少?若論對神城事務執行的凝聚力和實際效用,反倒遠不及當年正義刀在位之時。格格不入,對於大多數放逐者亞神或是追隨者而言,殺神與他們格格不入。

誘惑此時輕聲開口著道:“不應該放棄,更不能放棄。未必沒有勝算,即使不戰我們的未來也未必昏暗無光。”

“作為領導者,我所能展現的能力,你看得到。”

誘惑輕聲鼓勵著道:“你有資質,過人的資質。只要願意,能學習,任何事情都可以學習,你一定能做的比任何人都更好!我從不懷疑。”

殺神搖頭,輕聲著道:“不的。我只適合當一個強大的武者,有太多的固執不願放下非要堅持著。即使明明知道作為領導者應該放下些什麽,卻也不願意,固執的仍舊堅持,我是無法成為一個優秀領導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