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1章 蟬兒,你怎麽會在這裏?

“什麽不妙,掃興!”

董卓看著斥候一身是血,心中有些不愉,若是曾經他在西涼起家之時,他還未必會如此,那時候的董卓危機感極強,靠著一身勇武與本事贏得了無數西涼男兒的追隨,否則,他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

可占據洛陽之後,酒肉財色,使得他徹底的腐朽了,稍有不對心意,非打即殺,曾經的暴君消失了,換來的是一個喜怒無常的神經病。

“發生了什麽快說!”

李儒可沒有放下警惕之心,看著斥候的模樣,用屁股想也知道發生大事了,而現如今,他們每一步都如同走在鋼絲之上,稍有不慎,便容易落到萬丈懸崖之下!

“埋……埋伏曹操等人的西涼鐵騎幾乎,幾乎全軍覆沒,溫侯帶傷逃離,李將軍險些被殺,似乎逃了出來……至於其他人,基本都死在了山塢之中……”

那斥候還沒說完,董卓臉色狂變,仿如猛虎一般的站了起來,一個巴掌便抽了過去:“你肯定是敵軍派來的奸細,來人啊,把這個霍亂軍心的畜生拉出宰了!”

兩側的侍衛帶著冷笑,一左一右拖著那瘋狂喊著冤枉的斥候向院方走去,奇怪的是李儒臉色慘白,渾身無力,看著那斥候欲言又止,卻終究沒有說什麽。

不久之後,一聲慘叫,俺斥候終於死了,李儒才強忍著心中的不安,低聲說道:“太師,此人所言恐怕不假,那裏,必然出現了吾等難以想象的意外。”

董卓兀自喝著酒,他根本不相信那斥候所言,西涼鐵騎何等精銳?就算是諸侯齊出,也未必能夠讓他們全軍覆沒,何況他們埋伏在先,怎麽可能這麽淒慘?

可李儒的一番話卻讓他臉色驟變,酒杯“哐啷”一聲掉在地上,滴灑在褲腳的酒水也全然不顧,哆哆嗦嗦地問道:“不……不可能,若……若是真的,你方才為何不攔下……問個清楚?”

李儒左右看了一眼,見賈詡自覺的向遠方走去,這才低聲說道:“方才這裏聽到的人不少,而那斥候所言之事又太過恐怖,一旦是真的,軍心必然大亂,到時,別說無法官職那些刁民,就說這些跟隨我們前往長安的軍士,恐怕也會生出二心,待得那時,太師危矣!”

“可……”

董卓還要說什麽,李儒咬著牙,陰毒地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假的,那斥候自然死有余辜,可若是真的,我們問與不問,都沒什麽區別,不如讓他身死,安定軍心,也好保全剩下的實力啊。”

董卓還是不太相信,可李儒說的似乎也有道理,他只能強忍著心中的驚懼,命令手下加速行軍……

沒過多久,呂布便騎著赤兔馬,帶著不到一萬的殘兵敗將撤退了回來,好在李儒早有準備,這些人回來大家只是以為得勝而歸,至於剩下的那些西涼鐵騎,按照李儒的解釋,他們在看押人販……暫時還不會歸來!

可大獲全勝的消息,卻在一瞬間傳遍全軍,將士們自然歡欣鼓舞,那些百姓眼中卻更添絕望。

“是時候了!”

王允作為司徒,所乘坐的車帳自然龐大奢華,就仿佛是一個移動的宅院,裏面一切設施都十分齊備。

只見他躬身站在一個黑衣人面前,黑衣人沙啞著嗓子,低聲說道:“董卓大勝,與吾等所料不差,那葉斌小賊,此時此刻恐怕也成了階下之囚,其他諸侯,也沒有了再戰之心,吾等該出手了!”

王允低著腦袋說道:“主上所言極是,只是想要接管西涼軍,必須要除去董卓,而那呂布最近與董卓可是寸步不離……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啊。”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曾經某叫你歌舞款待呂布,自然不會做那無用之功,你可休書一封,便說為了慶祝大勝,請那胡蠻子前來一敘,到時……只需……”

天空漸漸黯淡了下來,王允的手書也到了呂布手中,此時的他,心裏極為無奈,此次失敗,幾乎是斷送了西涼鐵騎的根基,雖然說未必沒有機會東山再起,卻也極為渺茫,想起這一切,他喟然長嘆:

“霍兒的選擇果然是正確的。”

自嘲一笑,呂布將王允的手書扔入火盆,轉念一想,既然是慶祝,自然有酒喝,反正都這樣了,還不如一醉方休,管他來日天塌地陷呢?

……

“哈哈,溫候大勝諸侯,又立一功,日後封王拜相,指日可待啊。”

王允與沉悶的呂布幹了一杯,奇怪地說道:“溫候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見呂布默然不語,他若有所悟地說道:“難道是為了老夫曾經的侍女貂蟬?”

呂布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冷色,驚得王允連連後退三步,幹笑著說道:“大丈夫當縱橫沙場,何須在意兒女私情?”

看著呂布越來越冰冷的眼神,王允燦燦的一笑,說道:“不過,像溫候這種英雄人物,若沒有美人相配,自然也是失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