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遼西之戰（上）

楊燁和劉慧娘議定戰略，便即開始布置行動，陳麗卿、凱蘭崔爾，及眾水滸好漢，都跟隨奔赴漠北遼西。

唯有智多星吳用與神駒子馬靈，這兩籌好漢另有別的任務留下，楊燁將自己珍藏的寶物黃金囊贈予吳用，讓他們攜帶此寶去雒陽，以重金結交張讓、趙忠等十常侍，尋機會賄買“護烏桓校尉”官職。

遼西郡，戰國時由七雄之一的燕國開設，轄區相當於地球華夏國河北遷西、樂亭以東，長城以南，遼寧松嶺山以東，大淩河以西，乃是幽州十郡之一。

三國年間，整個幽州都尚未開發，仍是一片蠻荒之地，漢民生活艱辛，而鮮卑族十分兇殘，經常來搶劫殺戮，本當代替邊軍保衛邊民的內遷烏桓，亦是居心叵測，行事肆無忌憚，有時都親自下手參加搶劫。

盡管大漢全國亂世才剛剛登場，但幽州漢民早就飽受戰火煎熬，生活與生命，皆是朝不保夕。

此刻，遼西鎮的邊貿集市上，卻仍是一番熱鬧景象：胡人們熙熙攘攘地販賣毛皮、牲畜；漢人商人們則販賣從中原帶有的鹽鐵絲綢。

畢竟，遼西算是丘力居大人的主要勢力範圍，烏桓人的騎射功夫可不是吃素的，因此此地尚算和諧安寧，貿易甚是熱鬧，吸引著許多愛冒險的中原商人。

然而，今天的遼西郡，情況卻略顯得有些異樣。清晨，丘力居就收到漁陽太守張純的來信，請其出兵鎮壓幽州方的黃巾殘部。

丘力居性情蠻橫，但與張純大人卻是交情莫逆，當下毫不推遲，帶著烏桓精銳騎兵，奔赴常山作戰，將遼西留作為毫無任何武備的空城。

如血殘陽之下，漠北朔風之間，在遼西郡外數裏荒岡面上，早有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閃爍，他們殺氣騰騰，仿佛就是嗜血的貪狼。

這是一群胡服氈帽、斜挎彎刀，肩背長弓利箭的騎士。忽有刺耳的鳴鏑聲呼嘯，隨即馬蹄奔塵，地動山搖。數百騎兵同時抽出彎刀，遂有寒芒直射鬥牛。

“啊嗚啊嗚”。騎士們紛紛發出如同野狼般的嗥叫，霎時掀起腥風血雨。

“鮮卑人來了……是鮮卑人殺來了！”集市中的邊民商人們回過神來，各自震惶悲呼，驚慌失措，各自狼奔豖突逃命，但是他們都是兩條腿，比速度，又怎趕得上四條腿趕路的鮮卑騎兵。

“殺光城裏所有的男人，搶光所有的財物與女人。”

給鮮卑騎兵前頭帶路的，卻是一位瘦瘦長長的漢人少年，此人眸光銳利，眼神陰狠飄蕩，恰似高空中的海東青，只觀外貌，就是一位狠辣角色。

漢人少年說著熟練的鮮卑語，引導著這群暴徒，迅速推進到遼西郡中，將這片邊關樂土，化作血池地獄。

火光熊熊，殺氣沖天，鳴鏑呼嘯，刀光血影，鮮卑騎兵們四下散開，各自展開殺戮與劫掠，可憐無數手無寸鐵、毫無抵禦能力的大漢百姓們，哭喊著倒在血泊中，就連老人嬰兒都無法幸免。

只見鮮卑人挺起彎刀，將嬰兒柔嫩的身體切成一塊一塊，凡見到漢人女子，不管容貌俊醜，不分年齒長幼，都野蠻撕開衣物，就地強暴摧殘。

帶路漢人少年見鮮卑人如此急色，不禁連連搖頭，趕忙大聲勸慰道：“各位大人們，急什麽？留著女人回家中享用，千萬莫要耽誤時間，我們須趕在漢朝邊軍與烏桓人歸來前撤退。”

“有理，有理，小閻你最聰明，大夥都聽你的。”

鮮卑人對這位帶路少年甚是信服，紛紛響應，將白花花、赤條條的女人都扛在肩頭，伸出蒲扇大的粗手拍打翹臀，發出得意囂張的淫笑，各自上馬絕塵而去。

此處暗中交代，這個漢人帶路少年並非等閑之輩，此人名喚閻柔，在三國歷史中赫赫有名，將會是曹魏政權的護烏桓校尉，後來鎮守北地、功勛顯赫，也是白馬將軍公孫瓚的主要掘墓人之一。

當然現在的閻柔尚未發跡，他的幼年十分悲苦，曾被鮮卑人劫掠，強征作為奴隸。幸虧他能言善道、聰明伶俐，善於學習，善於搞關系，更善於隨機應變，因此迅速在奴隸中脫穎而出，成為一名標準的“漢奸”。

靠著閻柔的狡詐智計，其所在的鮮卑部落，無論搶劫邊鎮、對抗烏桓還是參與本族內戰，都取得了良好的效果，收獲豐厚的戰利品，勢力也不斷擴大。

就這樣，靠著實在的戰績，閻柔漸漸深得鮮卑人的信任，成為北方幽州聞名遐邇的猛人。

此番閻柔收到機密情報，知悉遼西漢軍守禦空虛，便說服鮮卑蠻子，趕來此地殺戮搶劫—畢竟，嚴冬即將到來，必須要儲備財物了。

可惜好景不長，就在鮮卑人痛快殺戮，肆意劫掠財物與女人時，遼西郡外的荒漠上，卻響起了更為駭人的狼嗥—頃刻間漫山遍野都是黑盔黑甲、身高過丈，手提長槊，拖著巨盾，騎著比北地馬更高的座狼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