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殺人狂謝幕（上）

淩曌鳳目含煞，似笑非笑，將信將疑望了賈詡一眼道：“噢，文和先生，您真得心甘情願，要跟隨我這樣一個小女子？”

賈詡滿臉誠實地道：“不甘心，不情願，就是沒有別的更好選擇。我既能暫時伺奉李傕、牛輔和董宜，為何不能暫時輔佐你？你雖是女子，但論武力，勝過須眉男子十倍；論美貌，就算大漢公主都不及你，當你的部下，並不算沒有面皮。”

淩曌到底是女子，面皮薄，聽賈詡這般當面贊揚，卻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輕輕咳嗽，顧左右而言他；誰想這三國毒士，跟著又是一番言語石破天驚：

“馬姑娘，若是賈某沒有猜錯，您也是有主的。在你背後，有著更可靠、更強大的同伴，此人本領，當毫不遜色於那位附體董卓的天外天強者。賈某追隨你，就等於追隨那位你幕後的男子，或許將來還能有一場龍虎風雲際會。”

淩曌頓時俏面一寒，嬌嗔道：“胡說，我有什麽主？僅僅只是一位可靠的朋友罷了……文和先生，你想多了？”

原來賈詡不僅只是頭老狐狸，分明就是個千年狐狸精，什麽九尾天狐、瘸師左黜，若是與這位鬥心思、比智慧，簡直如幼兒在比成年人。

想到此處，淩曌心中捫生警惕之念：接下來再和賈詡說話，千萬得深思熟慮，三思後言，否則什麽秘密，都要被探知了去。

賈詡接著又問：“賈某鬥膽詢問一句，貴友此時現在何處？”

淩曌有心想要隱瞞，但又不知怎生掩飾，更怕掩飾之後仍被賈詡識破尷尬，細細思索之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的好朋友，就是那北疆遼西的護烏桓校尉楊燁。”

賈詡頓時眼睛一亮，緩緩頜首道：“若姑娘的朋友是楊使君，卻是有能力，可以與這董卓爭一場。好！既然如此，賈某就應允姑娘，聽憑驅馳，只願你將來引薦賈某去見楊使君。”

淩曌忙道：“那是自然，我與楊使君同氣連枝，正是好戰友，你追隨我，就是追隨他。”

這時，她又將話題轉換道：“文和先生，小女子有許多事情不明，還請你來指教。不知你是如何知曉天外天之事？又從怎生明白，董卓也是天外天來客？”

賈詡道：“賈某不才，不敢妄稱大漢朝境內的智者，但據我所知，當今天下，盡有許多智者高士，都知天外天之事，如那冀州田豐、沮授；潁川荀彧、荀攸；許昌郭嘉、戲志才；東阿程立，荊州境內的水鏡先生、蒯氏兄弟，以及董卓麾下的軍師李儒，他們也都與在下一樣。”

“我們都知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每逢數百年，難免要有一場浩劫和戰亂，而你們天外天來客既是致亂之由因，又是撥亂反正的拯救者。”

“建興帝王巨君，便是一位天外天來客，正是因為他胡亂改制，方擾動綠林、赤眉作亂，後虧得光武皇帝崛起，得雲台二十八將輔助，掃平煙塵，結束海內分崩，天下大亂。”

淩曌聰慧，聞弦而知雅意，當即接著道：“莫非依文和先生之見，這光武皇帝劉秀陛下，亦是來自於天外天之人？”

賈詡點頭道：“然也，若非陛下是天外天人，又怎能在昆陽之戰時，召喚出隕石天降，從而反敗為勝？”

淩曌頓時語塞，她到底身份來自於白富美，卻不曾知曉“王莽穿越者、劉秀隕石遁”等道理，若是換楊燁在場，想必能與賈詡討論個水深火熱。

賈詡接下來又說：“賈某當年暗中觀氣，查得大漢皇朝氣運不好，新的百年浩劫戰亂即將重現。而董卓，正好被東來妖星附體，從此命運大變，居然取代皇甫嵩成為平地黃巾的功臣，攻略涼州平叛，更是勢如破竹。若是吾所算不差，此時狀況，正如前漢孝元皇後當政時，天外天來客呈現“周公再世”姿態，先惑人心，再掀殺戮，直至四海紛亂、江山破碎。”

“亂漢世天下之人，必為董卓是也。”

淩曌點頭道：“難怪先生剛才你會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噢，既然先生不喜歡董卓，緣何還留在董宜、牛輔麾下？”

賈詡道：“因為我原本還想觀察下這位新董卓的氣度，若他是真英雄，我也不妨陪他共同攪亂天下，就如李儒先生的選擇。但是，他最終還是讓我失望了，所以，我一直想尋機會逃離，直到馬姑娘你給我這個機會。”

兩人正在敘話，淩曌忽地心血來潮，遂以超級視力，朝函谷關方向觀看，結果不看還好，看後卻驚呼出聲道：“不好，董宜這個女人，居然還真搬來救兵。”

賈詡笑問道：“董卓麾下主要將領，皆在涼州征戰，暫時無法離身，軍師李儒、長妾邀月等人，皆在雒陽坐鎮。董宜所尋來的救兵，就只能是玉藻前、斯嘉麗這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