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難知如陰，動如雷霆

王敖最得意的弟子是薛丁山，那王禪最得意的弟子，就是這位秦漢了。王禪對待竇一虎的態度顯得涼薄冷淡，可對待秦漢卻是極其厚愛，很早就贈送他兩件法寶。

其中一件是鉆天帽，本是瑤池西王母寶庫中的收藏，戴在頭上，騰雲隨風，神行無影，穿梭於日月星辰、黑洞風暴中毫發無傷。第二件叫入地鞋，乃是南極長生大帝親自贈予的異寶，穿在足下能入土中，直達地肺深處，自由行走於生死之間，不受荼毒，逢兇化吉。

除此之外，秦漢也耍得一對短柄狼牙棒，武藝出色，達到破碎虛空境界；五行道法、幻術玄功盡都精熟無比，此刻奉命下山，來助薛丁山一臂之力。

薛丁山深知秦漢的本領，微笑道：“賢弟到來，我無憂矣，就在此恭候建功。”

“好說，薛師兄稍候，小弟去去便回”。秦漢拱手致意，隨即將頭上的鉆天帽輕輕一拍，颼地騰空飛走，無影無蹤。

蘇錦蓮半信半疑地道：“郎君，你這個矬子師弟，靠得住嗎？”

薛丁山哈哈大笑，一把將蘇錦蓮的嬌軀摟進懷裏，充滿信心地道：“夫人放心，秦師弟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定能獲取全功。眼下正好忙裏偷閑，你我耕耘一番，或就能得到子息繁衍。”

蘇錦蓮被薛丁山抱住，即刻渾身酥軟，喃喃地道：“既有美意，不敢辜負……”

薛丁山色膽如天，不管處於兩軍陣前，毛手毛腳將蘇錦蓮抱進內帳。只是剛剛脫掉衣服，正要求歡。外面就有一陣狂風刮來，秦漢旋即返回，重新出現在面前，對著薛丁山拋出一物，投擲在案頭上。

“師兄，小弟僥幸不辱使命。”秦漢一邊請功，一邊小眼睛眯著偷看薛丁山壓著的果身美女。

薛丁山甚覺尷尬，沒有辦法，就只能擱置性趣，長身站起，去檢驗秦漢送來的請功物品，赫然正是潼關主將哥舒翰的人頭！

原來就在旦夕之間，秦漢隱身飛天潛入潼關，在萬馬軍中，睽睽眾目之下刺殺了主將哥舒翰。

薛丁山適才頗有些惱怒秦漢打擾他播種耕耘的好處，但看到哥舒翰的人頭就陷入狂喜，連聲贊頌秦漢功勞，就連對方死命偷看他的女人的都不以為然。

女人如衣服，霸業方是根本。薛丁山愛好女色，卻並不盲目癡迷，相反還頗有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思想，若是條件允許，他也玩得“小憐橫陳”的遊戲。

“哈哈哈哈，哥舒翰已死，那潼關城即刻可破。”薛丁山滿臉得意，將手揮動，“傳令全軍，大舉攻關，定要在一時三刻之內落城。敵人若不主動投降，破關之後，屠城十日，任由軍士們生殺予奪！”

薛丁山統領軍隊的辦法，全得自蘇寶同、蘇錦蓮姐弟的傳授，講究制造殺戮恐怖來精神威懾，放縱部下的暴力凝聚團隊人心，就如同地球歷史上橫掃歐亞大陸的“黃禍”蒙古帝國。

蘇錦蓮意興闌珊，緩緩整理好衣物，隨在薛丁山、秦漢身後，隨即念動咒語，召喚來足足四萬八千頭火鵲，決意用潼關軍民軟弱的血肉，來發泄自家的哀怨。

他們每個人都打心眼確信潼關必陷，接下來上演的將會是一場異常爽快的屠城盛宴。果不其然，當薛丁山他們出陣時，潼關軍旗降下，吊橋傾落，裏面緩緩走出一隊懶洋洋的人，橫七豎八跪成幾排，將屁股頂得比腰更高，雙手高舉著白旗。

秦漢見此情景，哈哈大笑道：“師兄，你來看看，哥舒翰一死，他們果然出來投降啦。”

薛丁山微微冷笑，不為所動，只將方天畫戟的戟杆抓得更緊，旁邊有沉穩將領問道：“元帥，敵人都出來投降了，我們該怎麽辦？還下令殺嗎？”

“殺！怎麽不殺。”薛丁山不假思索答話，“屠刀已舉起，豈能輕易放下。敵人出城投降跪著，那我們就縱馬從他們身上踏過去！”

話音尚未落盡，薛丁山就一拍座下龍駒，瞬間撒開四蹄，頃刻沖到城墻之下，所過途中無情碾壓，將跪在地上乞降的人們踩死了一大堆。

蘇錦蓮亦是輕輕鼓掌，瞬間四萬八千多只火鵲集體沖刺飛行，撞進城中，口吐烈焰，不分軍民，不管是軍營民宅，通通燒成灰燼，將這座千年險隘化作人間煉獄。

秦漢多年在雙龍山修煉，對於殺人放火今天才是頭一次實踐，獲得薛丁山以如此慘烈方式血腥啟蒙，就連他也被刺激出藏於骨髓深處的兇惡。小矮子道聲“妙哉”，發動鉆天帽騰空飛起，舞動短柄狼牙棒一路激烈敲打起來，所過之處，都是天靈蓋碎裂，萬朵桃花盛開，場面慘烈到達極致。

就當薛丁山麾下的獸軍殺得痛快，猛然間左翼方向傳來雷鳴般的轟動，接著就有一支通體黑鎧的騎兵馬隊如同利錐，鑿穿了西突厥軍團的後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