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卡拉贊·惡戰(第2/3頁)

在她身後,被封鎖了記憶的幽魂們在獸人的咆哮聲中四散潰逃,雷王氏族的酋長芬裏斯騎在自己的戰狼上,他時不時扔出手中熊熊燃燒的戰矛,刺穿一個又一個掙紮的靈魂,將它們拖回自己身邊,而站在他身邊的大薩滿耐奧祖則以一種研究者的姿態,在混亂的戰場邊緣,查看著這些古怪的靈魂。

一個騎在骷髏戰馬上的小貴族幽靈戰戰兢兢的看著身邊的老獸人,他艱難的說:

“請務必不要傷害我們,我可以帶你們去這座法師塔的後門,那裏是仆役們的出口,沒有阻攔你們的大門,停下這殘忍的殺戮吧,我們無冤無仇,求你們。”

面對這種要求,耐奧祖擡起頭,拍了拍手裏的靈魂粉塵,他從旁邊的戰士手裏接過自己的千魂法杖,在地面上輕輕一點,那些由薩滿加持的元素火焰頃刻間在獸人們的刀刃上消失,讓獸人無法再傷害到這些手無寸鐵的人類幽魂。

在制止了戰爭之後,老薩滿看著眼前的小貴族,他輕聲說:

“麥迪文給予的虛幻生命璀璨而美麗,卻也因此困住了所有懦弱的人,按照獸人的傳統,已死之人就應該回歸先祖之地,你們需要的不是珍惜這種毫無意義的虛幻,你們需要的是徹徹底底的解脫。”

面對這種說法,騎在骷髏戰馬上的小貴族幽魂艱難的笑了笑,還伸手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他緊抓著馬韁,有些恐懼的說:

“在2個多月前,有另一位訪客來到這裏,他送給了我一匹馬,也給了我離開這裏的機會,在偶爾空虛的時間,我會騎著馬在逆風小徑的道路上奔跑,有一次我意外的遇到了來自夜色鎮的軍人,從他們嘴裏,我了解到了真相……我們死了,死了好幾年,外面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

說到這裏,這小貴族擡起頭,認真的看著耐奧祖:

“我們和外界格格不入,我們已經被生者的世界拋棄,這裏大概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殘忍的真相,但我沒有選擇告訴他們。”

“尊敬的薩滿,即便是在死後,我覺得我們相比其他幽靈也有選擇的權力,有人順著時間長河不斷向前,但也有人選擇留在最美好的回憶裏,您說的也許是真理,但對於我們這些逃避現實的已死幽靈來說,真理和邏輯也許並不重要。”

這一席話說的很誠懇,而常年侍奉先祖之靈的耐奧祖也理解了眼前這幽靈想要表達的含義,片刻之後,他揮了揮法杖,雷王氏族的獸人們收回武器,站在了大酋長身後,耐奧祖看著眼前的幽靈,他輕聲說:

“你們被虛妄的毒蛇咬了,渴望埋首於不死之河中飲了又飲,幹渴的無法抑制,但虛幻就是虛幻,遲早有一天……欺騙死亡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先生,但這和我們無關!現在,帶我們去你說的仆役入口!”

老薩滿擡起頭,看著一片死寂的黑色法師塔,他眼中閃過了一絲晦澀的光芒:

“既然此地的主人不願意打開歡迎的大門,焦急的客人們就只能無禮的闖進去了。”

……

“這些該死的獸人!”

聶拉斯·埃蘭站在卡拉贊的陽台上,看著下方一片混亂的戰場,這幽靈大法師握緊了手裏的法杖,在他身邊,是一位穿著破舊盔甲的軍人,雖然再沒有了曾經揮斥方遒的威勢,但借著陽台的燈光很容易看清楚他的臉,這赫然就是逃脫了死亡厄運的聯盟元帥——安度因·洛薩。

相比大法師埃蘭,洛薩對於獸人的了解顯然更多,他用遠望鏡看著下方的戰場,他沉聲問到:

“埃蘭法師,你不是說卡拉贊在逆風小徑入口處有嚴密的魔法監控嗎?為什麽獸人能直接入侵到這裏?”

“是那些薩滿!”

埃蘭有些暴躁的回答到:

“那些薩滿呼喚此地的元素,在拆毀了監控之後,以極快的速度沖入了卡拉贊控制的區域,他們有對付死靈的手段,那些幽靈迷霧沒能攔住他們,卡拉贊的防禦結界在那個老獸人面前也形同虛設,顯然,他們是有備而來!”

“能不能轉移?”

洛薩摩挲著手指,問到:“我聽麥迪文說過,這座法師塔上層的某些區域,在危急時刻,是可以轉移到虛空中的,梅裏法師和艾格文女士都不在此地,如果可以,我們需要避免這場戰鬥!”

“不行!”

聶拉斯·埃蘭向下拉了拉自己的法師帽,他沉聲說:

“薩滿們呼喚元素封鎖了卡拉贊周圍的空間,雖然在傳送術的造詣上,這些自然崇拜的施法者比不上傳統法師,但是他們和元素的契合,在這種封鎖和防禦的場合,是法師們無法比擬的,如果麥迪文和艾格文還在,我還能冒險突破,轉移,但現在……幾乎不可能。”

“我已經讓莫羅斯召集了這座塔裏所有還能戰鬥的幽靈,但面對來勢洶洶的獸人,我們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