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遮天蔽日的煙霧(第2/3頁)

在一個多小時之後,鍋子裏粘稠的液體已經徹底融合,老達爾松偏著頭,偷偷看了一眼鍋子,那裏面的水都變成了粘稠的墨綠色,還散發著一些古怪的光芒,時不時有惡心的氣泡從鍋子下方冒出來,讓人看一樣就覺得倒胃口。

“等吧,得1個小時之後,這些藥劑才能做好,把火加大,讓水敖幹,會產生一些煙霧,但這是正常現象……咳咳……”

藥劑師摘下面具,被那刺鼻的氣味弄得咳嗽了兩聲,這才對身邊的其他人說:

“等到結晶之後,就可以熄火,然後把結晶敲碎,存放在庫房裏。”

“知道了,藥劑師先生,您先去休息吧。”

工頭點頭哈腰的送走了藥劑師,然後對老達爾松揮了揮手,兩個老夥計就坐在田地邊的房子裏喝起了酒,而片刻之後,小達爾松騎著馬對父親揮了揮手:

“老爸,我去一趟安多哈爾,下午就回來。”

說完,也不等父親應聲,就甩了甩馬鞭,沖出了農場之外,看著這一幕,喝得醉醺醺的老達爾松對身邊的工頭說:

“你瞧瞧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出去閑逛,整天做著當騎士的美夢,他還以為我不知道他去幹什麽……嘖嘖,瞧瞧,煙升起來了,這味道也變好了,還有一絲甜味。”

工頭扭頭看去,在背後達爾松農場的空地上,那被火焰灼燒的三台藥劑鍋上方,已經冒出了滾滾的黃色煙霧,在附近的其他農場裏也有同樣的煙霧升騰,這些古怪的煙霧升入高空,並沒有立刻消散,而是一點一點的散開,就像是沉降在空氣中,不到20分鐘,就將達爾松農場和周圍的樹木籠罩在其中。

“咳咳……”

老達爾松喝了口酒,然後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他向前走了幾步,因為常年操勞而顯得蒼老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紅暈,他揉著心口,低聲說:

“我有些……有些不太……舒服。”

“砰!”

老農夫的身影栽倒在了剛播種完的地面上,而在他身後,工頭也已經埋頭躺在了酒桌上,似乎是睡覺了,但那一絲絲觸目驚心的血漬,正從他嘴角流下。

天空中漫卷的淡黃色霧氣越來越濃郁,在林間的風的吹拂下,這霧氣還朝著更西北方的方向飄散,就像是煙霧組成的地獄之口,在這個陽光初生的清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下方的一切生靈,都籠罩於這殘忍的終末中。

……

“這些煙是哪裏來的?”

在斯坦索姆西區的大城市安多哈爾附近的軍營裏,剛剛結束了上午訓練的阿爾薩斯擡起頭,就能看到遙遠的壁爐谷方向天空中蕩漾的淡黃色煙霧,那些煙霧籠罩在那方大地的上空,就像是凝兒不散的雲層一樣。

這古怪的景象,讓阿爾薩斯感覺到了一絲疑惑。

阿爾薩斯·米奈希爾,洛丹倫的王子,泰瑞納斯·米奈希爾國王的兒子,也是未來洛丹倫王國的儲君,按道理,他這個年紀,本該待在宮廷中學習統治的藝術,或者在待在國都附近的軍營裏鍍鍍金,但偏偏,阿爾薩斯卻非常固執的一頭紮進了白銀之手騎士團的軍營裏。

很多人都知道阿爾薩斯王子從軍的原因,在數年前,暴風王國被亡靈攻陷,暴風王國的國王瓦裏安·烏瑞恩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自己也身受重傷,而深感無能的瓦裏安國王在來到北疆之後,就選擇了獨自離開。

這件事刺激到了當時還未成年的阿爾薩斯,他從小就和瓦裏安一起長大,在內心中,他將瓦裏安視為最親密的哥哥,而瓦裏安的遭遇讓阿爾薩斯感同身受,在瓦裏安國王失蹤的那一天,他暗自發誓,要親手為自己的哥哥和侄子復仇。

這種信念,驅使著王子殿下平日裏的訓練的非常刻苦,就像是內心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燒一樣,在推動著他不斷向前,這股拼命的勁頭讓年輕的王子在新兵中脫穎而出,再加上泰瑞納斯王的私人請求,在2年前,久負盛名的白銀之手大騎士烏瑟爾·光明使者成為了他的導師。

王子殿下的天賦也非常不錯,原本再過幾個月,阿爾薩斯就能通過白銀之手的高階騎士訓練,成為一名真正的高階聖騎士,但偏偏在這個時候,又有一件突發事件。

黯刃之王泰瑞昂·黎明之刃在一個夜晚,挾持了庫爾提拉斯的王女吉安娜·普羅德摩爾,那也是阿爾薩斯王子的愛人,而那一夜,王子殿下付出了一切,想要去拯救自己的愛人,但卻在泰瑞昂眼前被輕而易舉的擊敗,就像是一只不自量力的蟲子。

他差一點點就失去了性命,而最讓他感覺到惶恐的是,他差一點點就看到自己的愛人在自己眼前隕落,那種無能的憤怒,那種痛苦,那種危機讓阿爾薩斯經過那天的災難之後,變得更執著,更固執,更瘋狂的磨礪自己的武技,據說他還打算遠赴重洋,前往北風苔原,向那些深居簡出的德萊尼人守備官們學習聖光的戰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