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權與神權(第2/3頁)

“這太蠢了,他們不可能成功的。”

瓦莉拉不屑的說:

“阿爾薩斯在洛丹倫很得民心,下層貴族們也很擁護他,那些大貴族們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可能成功,我的王後陛下。”

迦勒底苦笑著說:

“但他們做出了這種姿態,就是為了阻攔阿爾薩斯,他們意識到了,一旦教宗作出決定,不管是從信仰的層面,還是從阿爾薩斯與瓦裏安陛下的兄弟情義的角度,阿爾薩斯陛下很可能會立刻倒向瓦裏安,這是大貴族們不希望看到的。”

“他們不希望瓦裏安成為皇帝,他們害怕瓦裏安將暴風王國的改革擴散到整個帝國,他們都瘋了,為此,他們甚至不惜發動叛亂……而且這不是一個恐怖的預言,我的陛下,就在昨天,斯托姆加德王國的邊境,兩個郡的伯爵宣稱脫離斯托姆加德王國的統治!帕爾崔絲女士連夜趕回了塵泥沼澤,而加林陛下,據說已經焦頭爛額了。”

“一群毒瘤!”

瓦裏安的拳頭在空中揮舞著,他那帶著傷痕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當初就該讓黯刃……”

“陛下!夠了!”

瓦裏安恨恨的發言,讓迦勒底面色大變,大主教呵斥道:

“這樣的話在你心裏想想就可以了,不能說出來!已經這麽久了,您還是沒適應當一位國王嗎?”

“呋!”

暴風王國的角鬥士國王舒了口氣,他睜開眼睛,對迦勒底笑了笑:

“好吧,我只是……比較氣憤,我會注意的,迦勒底。”

“走吧,讓我們去見見法奧冕下,讓我們去送這位可敬的老人一程。”

……

“這是新暴風城城外的酒莊生產出的葡萄酒,冕下,我特意帶來讓您嘗一嘗。”

在光明大教堂的教宗寢室中,瓦裏安就像是覲見長輩一樣,他手裏捧著一瓶裝飾精美的葡萄酒,絲毫沒有國王的架子,他將那血紅色的,散發著水果清香的美酒倒入酒杯,然後雙手遞給了臥在床上的教宗,而垂垂老矣的法奧今天的精神看上去非常不錯,他用稍有些顫抖的手,握住了那酒杯,然後抿了口美酒。

按道理說,病人是不能喝酒的。但法奧冕下現在的情況,大概已經到了“吃點好的”的程度了,所以也就百無禁忌了。

冕下還像是普通的老頭子一樣,向坐在他床邊的瓦裏安抱怨到:

“哦,這酒可真美味,讓我想起了當年在斯坦索姆的午後小酌,你可是不知道,小瓦裏安,這一段時間他們不讓我吃這個,不讓我吃那個,還說什麽有害健康……聖光在上啊,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還在乎健康嗎?說真的,他們就不能讓一位老人盡情揮霍一下生命的最後時光嗎?”

教宗冕下直白而坦然的話,讓站在一邊的純潔者德耶克和迦勒底大主教都面露悲傷,而瓦裏安也伸手拍了拍教宗的肩膀,他就像是真正的晚輩一樣,他誠懇的說:

“別說喪氣話,您會好起來的,泰蘭德女士很快就會過來了,還有茉雅娜女士,我的兒子安度因可能會邀請一位納魯過來,為您看看身體……您要堅持下去,就像您過去的人生,那麽多苦難都沒能打倒您,你就像是鋼鐵一樣阿隆索斯先生!這個國家,還需要您呢。”

“好了,好了,小瓦裏安。”

在這生命的最後幾天,法奧冕下的眼神又變得清澈起來,他就像是看破了世事一樣,他對瓦裏安說:

“別安慰我了,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我沒有什麽遺憾,小瓦裏安,我並不畏懼死亡的到來,但唯一一件讓我感覺到遺憾的事情,是我可能無法再親眼看到你繼承你養父的衣缽……你知道我叫你來這裏是幹什麽,對吧?”

聽到這話,瓦裏安沉默著點了點頭,他對法奧說:

“其實,在來的路上,我本想告訴您,誰做皇帝都一樣,但……如果是以洛薩的名義,那麽我會說,如果您希望我扛起這副重擔,那麽我會按照您的期許去做,我不會辜負我的養父,我也不會辜負您的期待。”

“嗯,很好。”

法奧冕下又飲了一口酒,他舒了口氣,對瓦裏安說:

“其實早在你帶著斯多姆卡回來的時候,我就應該下定決心,但那個時候,很多因素在影響著我,但好在,現在也不晚,你在暴風王國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用鮮血澆灌的希望在蓬勃發展,我看到了一個與過去2800年都截然不同的景象。”

“他們會說你仿照聯邦的模式,是在將帝國變成聯邦的一部分,但那些蠢貨卻連做出改變的勇氣都沒有,一個個的都將頭埋在沙地裏,卻又要假裝自己很強大。”

冕下搖了搖頭:

“你做出了改變,你引領了改變,你為這個國家找到了一條向上進發的道路,瓦裏安,這才是我現在下定決心的原因,你有其他人沒有的勇氣,你知道,有時候,為了做正確的事情,必須做出犧牲,而且你不會濫用手中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