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9章 不仁不義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華萊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陸恪的事情可以秋後算賬,他現在需要專注在阿爾東身上。

眼前的阿爾東著實太過陌生,但他們已經認識彼此一輩子了,即使阿爾東再怎麽改變,也依舊逃不出他的掌心。

此時不能強硬爆發,否則過去這段時間的所有努力都將付諸東流,他只能假裝委屈:因為阿爾東是耳根子最軟的,永遠都無法抗拒情感的羈絆,就好像一個孩子般,總是天真地相信著他,無條件地相信。

“告訴我,我應該怎麽做!”華萊士流露出了郁悶的表情,雙手牢牢抓住了頭發,表達自己的郁悶和傷心。

“我在努力,我正在努力,你難道看不到嗎?為了不影響你的備戰,我已經取消了派對,即使想要參加派對,我也離開這裏遠遠的,你知道戴爾他們是怎麽嘲笑我的嗎?他們都說我被你拋棄趕出去了,但我不這樣認為,這只是一點點代價而已,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做,這一點點小事又算什麽呢?根本不是你要求的,我自發性就這樣做了,為什麽?因為我們是兄弟!比血緣關系還要緊密的兄弟!”

“為了不影響你的休息;我甚至不敢半夜回來,而是在外面待到天明,這才偷偷摸摸地回來。我介意嗎?我抱怨嗎?我不滿嗎?不,當然不!因為這都是為了我的兄弟,為了他事業!如此小事有什麽不能做的?即使你讓我在家裏戒煙戒酒,我都沒有問題!我現在就可以把酒窖和酒櫃裏的所有酒精全部帶走,一點都不剩下,把家裏變成一個療養院!所有人走進這裏都禁止觸碰任何酒精相關的物品!”

“為了你,我有什麽不能做?”

“我專程向斑比道歉,即使他直接當面羞辱了我,我也不介意,我有告訴你嗎?我有向你抱怨過嗎?哪怕一句?沒有!因為我堅信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所有的所有都是為了你!只要你能夠成就一番事業,那麽所有都是值得的!就算你讓我去舔斑比的鞋底,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做,你還要我怎麽樣?”

“告訴我!啊!告訴我!我正在努力,我正在竭盡全力,你不能就這樣否決我,這不公平!”

華萊士聲淚俱下地控訴著,悲傷而絕望,字裏行間流露出為了阿爾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堅決和無畏。

但……阿爾東無動於衷。

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雖然之前他也感受到了,但一切都沒有今天清晰透徹,他真正看到了華萊士的自私自利,前所未有地明確,明明是華萊士一己之私的選擇,卻可以舌燦蓮花地演變成為另外一番模樣,然後把所有責任全部都轉嫁到他的身上,讓他感動,也讓他內疚,讓他徹底無法逃脫。

他不知道華萊士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就如同變戲法一般,他說不出一個所以然,辯論與爭執也從來不是他的強項,但他卻能夠看透華萊士的真正目的,心如明鏡一般,這讓阿爾東感覺到了一陣荒謬。

原來,這就是他們“友誼”的真實面目嗎?

“我需要你離斑比遠一點,我需要你離其他球員和球隊遠一點,我需要你離球場遠一點,最好永遠都不會出現。”阿爾東冷靜地說道,這真的真的不容易,他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但他還是沒有退縮:

阿爾東,你需要長大了。

腦海裏再次回想起昨晚比賽的那些畫面,阿爾東不由握緊了拳頭,挺直腰杆,勇敢地堅定自己的態度。

華萊士太過意外也太過震驚,以至於不知道應該怎麽回應,只是錯愕地看著阿爾東,就如同正在打量一個完全陌生人:眼前這個家夥到底是誰,他幾乎想要懷疑夜色之中的那個身影是不是陸恪假扮的。

“我做的還不夠嗎?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趕盡殺絕?阿爾東!內疚看看我是誰,AJ·華萊士!我可是AJ·華萊士!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徹底掐斷了我的所有努力?啊?你知道自己正在犯下什麽錯誤嗎?”

華萊士終於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怒火了,什麽委曲求全、什麽從長計議、什麽步步為營全部都已經拋在了腦後,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爆發,朝著阿爾東全部爆發出來。

“草!阿爾東,是不是斑比指使你這樣做的?我不想要隨隨便便懷疑他,但這不是你!這絕對不是你!如果不是他……我!你!你絕對不可能這樣!他為什麽就不能安分一些呢?他為什麽就不能接受自己失敗的事實呢?他是一個局外人,他始終就是一個局外人,卻總是想要掌控一切,如同小醜般!”

“他為什麽就不能讓我們自己來處理事情呢?他為什麽要對我趕盡殺絕?他希望什麽?啊?你來告訴我,他到底期待什麽結果?我真的跪下向他道歉嗎?還是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向他低頭?他就是一個無恥小人!你怎麽可以相信他?啊?你認識他多久,你又認識了我多久?你怎麽可以選擇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