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面壁者 第1節(第4/4頁)

  處於微現狀態下的智子不可能殺人,也不可能進行其他攻擊行動,智子要想對宏觀世界產生更大的作用,只有在低維展開狀態下才能進行。即使如此,這種作用也是十分有限的,因為低維展開至宏觀足度的智子本身是十分脆弱的。在人類已經建立防禦系統的誇天,它不可能有這種行為,否則只是提供了人類消滅它的極好機會。我認為,主流媒體應該向公眾加強這方面的科普宣傳,以消除這種沒有科學根據的恐慌。

  張援朝聽到客廳有人不敲門就闖了進來,老張、張師傅地喊著。其實剛才老張昕到樓梯上那重錘般的腳步聲就知道是誰來了。進來的是苗福全,是住在這一層的另一個鄰居。這人是山兩的煤老板,在那邊開著好幾個礦。苗福全比張援朝小幾歲,他在北京別處還有更大的房子,在這裏只是安置著一個被他包養的年齡和他女兒差不多的四川女子。剛住進來時,張揚兩家都不太搭理苗福全,而且還因為他在樓道裏亂放東珂吵過一次架,但後來發現老苗人雖粗些,還算個不錯的人,待人很熱情,還通過與物業公司交涉為他們兩家擺平了兩件麻煩事,三家的關系就漸漸融洽起來。苗福全雖說把生意上的事都交給了兒子,可仍是個大忙人,在這個家待的時間不多,平時那套三居室裏也只有那個川妹子。

  老苗啊,有個把月不見了,最近哪兒發財啊?楊晉文問。

  苗福全隨便拿起個杯子,從飲水機中接了半杯水咕咚咕咚灌下去,抹抹嘴說:礦上出了麻煩事,回去打理打理。還發個狗屁的財啊。現在算是戰爭時期了,政府可是什麽都動真格兒的,我以前的那些法兒都不好使了,這礦是開不了多長時間了。苦日子就要來了。老楊說,眼睛沒有離開電視上的球賽。

  這個男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已經幾個小時了,透過地下室的小窗射入的一縷陽光現在已變成了月光,這束陰冷的光線在地上投出的亮斑是這裏唯一的光源,房間裏的一切在陰暗中都像是用濕冷的灰色石頭雕成的。整個房間像個墓穴。

  這個人的真名一直不為人知,後來他被稱為破壁人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