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中論劍(第3/7頁)


  其實在眾人旁觀之下,能看清銀光閃動下的出招遞招已經不易,更不用說看出內勁的走向了,這是因為陳信的內息已達九九歸元的境界,對氣的感覺特別敏銳,加上完全看不懂招式,所以將心神完全集中於對方氣勁的走向,卻是越看越清楚。
  適才在古為年與鐘離燕的較技中,陳信對氣勁的收發其實已經略有模糊的掌握,但是古為年與鐘離燕兩人是以力為主,以勁為輔,所以陳信並不清楚自己想到了什麽。
  但是眼前兩人卻全然是以勁為主,以力為輔,使得陳信看的更是清楚,不禁隨著場中氣勁的變化,而不斷的揣想若是自己該如何應付。
  原來只要看出對方氣勁的走向,也就是掌握了對方攻擊的方向,可以閃,可以擋,但是如何反攻陳信倒是尚未解透。陳信不知道自己開出了一條武學上新的道路。一般人往往在各種招式窮其變化後,才會返璞歸真走到見勁不見招的境界,如陳信一般的一開始完全棄招式不顧,自古以來從未有過。
  這是因為無元五六四年的全球統一,加上無元五八○年的聯邦政府成立,領導團心想不該再有戰爭,於是制定了除了軍隊外,不得以武爭鬥的命令,使得今天的陳信練成一身少有的內息,卻看都沒看過任何人用招式對戰,除了之前在劍古山見到的一次。不過當時陳信功力未到,根本看都看不清楚,就算適才古為年與鐘離燕的打鬥,兩人也不過是見攻還攻,運用機警與反應而戰,而不是運用了什麽獨特的招式。
  而陳信第一次真正的見識,就是層次如此精深的招式;在完全看不懂的情形下,陳信只好藉著深湛的內息另辟蹊徑,找出一個在這些招式下活下去的方法。所以陳信倒是越看越有勁,心想自己不會攻擊也沒關系,大不了防禦中間抽空給他一下,打到算賺到,打不到再打,看看誰先累倒,對自己內息悠長程度,陳信現在倒是頗有信心。
  眼看場中兩人來來去去的過了兩三百回合,謝日言忽然出聲:“王兄,小心了。”只見到謝日言招式未變,但是迅捷處卻增加了兩、三倍,王仕學內息耗用雖多,但本來尚且有攻有守,如今謝日言速度忽然加快,王仕學七遮八攔越來越是遞不出招式。
  陳信雖也為王仕學擔心,但見謝日言氣勁雖出卻往往留有余地,心想謝日言該不會下重手,倒還不會著急,不過這時身旁的那雷可夫可急了,跳腳喃喃的念說:“怎麽辦?……不會出事吧?……怎麽辦?……不會出事吧?”
  趙可馨不理會那雷可夫,一拉陳信說:“還好你沒上去,我就是聽說過,這位謝日言有祖傳的奇特劍法,你有沒有祖傳的功夫啊?”
  陳信搖了搖頭,趙可馨一手拉著陳信不放,一手拍了拍胸脯籲氣說:“好險,好險。”
  陳信目光隨著趙可馨的動作轉到了她發育完成飽滿的酥胸,心裏微微一動,再望向趙可馨甜甜的臉,正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手竟是抓住自己不放,陳信微一緊張,連忙將目光轉回場中。恰好這時場中正是刺激,這時任誰都看得出來王仕學落敗只是時間的問題,陳信正想要是有個偏差,還不知如何幫助王仕學。
  猛可叮當兩聲,謝日言一劍七轉八繞往王仕學的後腰而去,眼看這劍王仕學再也防不住,倏然只見謝日言抽劍躍空向後個翻滾,直落到四公尺開外,呵呵的笑說:“王兄的定邦劍法果然不凡,佩服,佩服。”
  王仕學怔仲了半晌,才收起長劍,搖搖頭說:“是我輸了,你技高一籌,我心服口服。”轉了身黯然的回到陳信等人之中。
  陳信顧不得安慰王仕學,正擔心謝日言會不會再挑上自己,雖然似乎已經找出了方法對付,但是畢竟還沒試過,不是挺有把握,現在若是對方若是出口求戰,這次可避不掉了。
  眼看著謝日言轉身回到北首的人群中,十來個人竟似準備離去,目送著謝日言的離去,陳信正籲了一大口氣,氣還沒吐完,忽聽得謝日言聲音遠遠的傳來:“今宵興盡,來宵一決,明日亥時,此地踐約。”
  陳信等人中,聽不懂的自是不知所雲,聽的懂的自然心裏擔心,當下只見眾人面面相觀,最後還是那雷可夫鼓起勇氣說:“那書呆子到底在說什麽呀?”
  陳信與王仕學對望一眼,搖搖頭嘆了口氣,轉身向著宿舍走去,那雷可夫與古為年連忙跟上,余下眾人見無戲可唱,隨後也逐漸的散去。
  走回宿舍的過程中,王仕學對那雷可夫等人說明了謝日言的話,眾人再問清楚陳信真的從未學過招式,不禁黯然長嘆,心想這一下南島可給人比了下去,眾人回到宿舍,輾轉難眠,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