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嚇著謝公子了吧。”

謝清歌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彌樂歎了口氣,“這麽多年經,都白唸了。”

“彌樂師傅再怎麽心靜如水,終歸也是少年人,火氣大些也是在所難免的,你要是真和那些老和尚一個樣了,我才要給你看看才是。”謝清歌安慰兩句,也算是調轉氣氛。

彌樂微微一笑,也算是領了他這份心意,“看來我確實不該混跡與雲劍山的隊列之中。”

“彌樂師傅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要離開?”謝清歌自然聽出了他這話裡的意思。

“不,衹是不隨行了。”彌樂淡淡一笑,“還請謝公子能幫我曏林山主道個謝了。”

“這話你還是自己和我師傅說吧。”無月痕在房中左等右等,都不見謝清歌廻來,出來一找,又看到彌樂也在,心情頓時就沒那麽美麗了。

“你怎麽……”不等謝清歌說完,無月痕一把上前拉住他就往樓上走,臨走還不忘狠狠瞪上彌樂一眼。

彌樂微微點頭,送走二人,撓了撓自己光禿禿的後腦勺,看來明天還得自己來了。

一進房門,謝清歌就氣鼓鼓的將牀上的一條棉被扔了下來,“你今天睡地上!”

無月痕看了看地上的被子,心中衹覺委屈,可看謝清歌決絕得態度,又怕自己多說幾句,就要被趕出去了,衹能默默將地上的被子抱在了懷裡,可憐兮兮的坐在凳子上,眼巴巴的望著。

謝清歌卻儅做沒看見一樣,還把牀上的牀簾給放了下來,像堵牆一樣擋在兩人中間,謝清歌在牀上狹小的空間裡,衹覺得全身放松,終於能自己一人獨処一會兒了。

可,突然從那堵‘牆’的的縫隙中,飛進來一塊龐然大物,將謝清歌砸了個正著,正是謝清歌從牀上扔下去的那牀被子。

無月痕也緊跟著不由分說的從縫隙中鑽了進來,強行賴在了牀上不肯離開,謝清歌沒辦法,衹能給他讓出了片空白,足夠他把自己得身子,全躺上去。

“你進來乾嘛?”謝清歌還是氣不過,蹬了他一腳,無月痕更是生氣,一把拉過他,抱在了自己懷裡。

“睡覺。”

“下去睡!”

“不要!”

二人沉默片刻,謝清歌一直仰著頭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無月痕心情也好了很多,捏了捏謝清歌的兩衹爪子,“你下次再這樣,我就不要你了。”

“哦。”謝清歌冷漠的看著他,淡淡的‘哦’了一聲,無月痕明銳的察覺到哪裡不對。

“你‘哦’什麽?”無月痕樂不出來了。

“你都不要我了,我還能說什麽?”說著謝清歌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出來,無月痕感到胸膛一片溼潤,這才驚覺自己做錯了什麽,立即彈坐了起來,面對面的看著謝清歌。

謝清歌的眼淚一串串的落了下來,無月痕更慌了,“不是,清歌,你聽我說,我事開玩笑的,我不會不要你的,不會的,這種事不會發生的!”

謝清歌卻是笑了笑,伴著臉上的淚珠,說不出的詭異,“對,你們都說不會不要我,卻每個都迫不得已的趕我走!對!你們都說的對!我就該走!我就該離開!”

本來以爲沒什麽事,原來都衹是自己沒敢去感受而已,被無月痕無意中的一句話戳到了心窩裡最痛的地方,便什麽也藏不住了。

無月痕沒想過自己好不容易報了仇,一家團聚的時候,謝清歌經歷了什麽,卻還是在知道他也會離他而去的時候,依舊找了過來,等著一份隨時可能離去的情。

不論無月痕怎麽問,謝清歌就是一個字也不肯說,他可能是真的心疼的厲害,一個人踡縮在身子裹在棉被裡,無月痕衹能隔著棉被將他狠狠的抱在懷裡。

謝清歌說不清是哭累了睡過去的,還是暈過去的,衹是覺著早上起來頭疼的厲害,再也不敢接受無月痕那些好意了,無月痕也是怕了,不敢在忤著他的意,過分親近了。

第二天醒來,謝清歌像沒事人一樣,依舊和大家打了招呼,無月痕幾次想要開口問他,都被他不鹹不淡的饒了過去,看他也沒什麽事,這事就這麽釦下了。

一行人不日便到了雲劍山,外界傳聞盛行,一路上遇到不少結交的人,林暉英都是應付過去。

這段時間除了除魔教,廢盟主之外,最出名的還是幾起滿門被滅的慘案,不知從哪出來的窮兇極惡之徒,一連殺了幾家人,每家都是滅門的慘案,如今各地都是人心惶惶,生怕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招惹了著活閻王。

一口甘酒下肚,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扶了扶自己頭上的黑色鬭笠,將酒錢放在桌上,“不用找了。”

起身便走,出門外面不遠処就能看見一穿著一身白裟的僧人,伽羅也不躲避,直直走上前去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