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沖突

之前楚天之所以認為是沒有預兆，是由於楚唐帝國在戰爭之前，並沒有什麽大幅收集戰爭物資的舉動。其國內物價的上漲幅度，也並不是很大的緣故。

而泰爾倫西亞王國畢竟是下獵戶懸臂有數的幾個大國之一，整體國力只是僅次於楚唐和林漢這一級別而已。哪怕楚唐最初的突襲戰能夠成功，也無可能在短時間內結束這次戰爭。若沒有相當的戰爭儲備，只會自取其辱。

倒是泰爾倫西亞，自從林漢和東庭鎮守府的戰爭開始之後。就開始瘋狂的收集和儲備能源金屬，以及藥物這類軍事用物資。經歷一年多的時間，總量已經膨脹到一個相當龐大的數字。只是泰爾倫西亞自從幾十年前的王位戰爭之後，地方割據問題至今都未能完全解決，王國所有的艦隊也大多被牽制，儲備這些更多的是為了自保。

所以至少從表面上來看，兩國都是沒有做好戰爭準備的，而泰爾倫西亞一直以來的示弱態度，以及一直在極力維持的，針對楚唐帝國高層官員的公關，也使得雙方之間的關系看起來還算良好。至少在楚天看來，即使無法打消這個下獵戶懸臂唯一還保持完整實力的大國的野心，但自少把楚唐帝國的擴張方向，引向剛剛才受過重創的東庭鎮守府，卻是完全可以辦到的。

然而在李天擇給他的那些資料中，卻告訴他實情並非如此。事實上，早在東美利堅六星域開始籌謀叛亂起，楚唐帝國的軍方，就在悄然吸納著物資。這些動作，都被隱藏在阿列克聯邦那邊惡劣的局勢。而導致的礦石及能源的價格暴漲之後，如果不是特別注意，根本就無法從那暴增的交易量中察覺。

而之前李天擇。在那次的密議之後，所提供過給他們的情報中，其中位置靠得最前的，就是這些小而隱蔽的交易單。買家基本都是天權騎士團國和新蘭芳共和國內的一些，名不見經船的小型貿易公司，而這些貨物的最終下落，無一不是指向楚唐帝國的國內。

此外楚唐本身所出產的軍用物資的流向，這幾年中也有不少怪異之處。雖是與以前一般，由那些大財團和貿易公司瓜分份額，然後分別販賣。但是其中卻有很大一部分，只是到國外轉上那麽一圈而已，在一段時間之後，又會在經過幾次手之後轉回到國內，然後莫名其妙的，就從貿易市場上消失。整個過程，完全就是從左手交到右手。

——這些奧妙，都隱藏在這些不起眼小貿易公司的交易記錄，稅單和財務報表裏。原本楚天還在奇怪，為何這些看起來更類似於商業情報的資料，為何會被李天擇放在最前面，如今想來，卻是另有深意了，只是他自己沒能夠看明白而已。也難怪沈煜會說他的新任參謀長，在顧忌自己的顏面。如此明顯的事情，自己都未能察覺，確實有些丟人。

而楚天也再一次的感受到，自己和李天擇沈煜這樣的天才的差距。哪怕是他如今的修為已經進展到天階，但是在反應力和聯想力上，卻依舊是遠遠不如這些天才。而這些差距，就直接反應在了具體情報分析能力方面。

當然，如果是進入到之前那幾次，腦內無比興奮但神智卻又極度理智的狀態，他倒未必是比二人要差上多少，甚至還更有勝之。不過先別說那種狀態，並不是他想進入就進入得了的。即便能夠，楚天心裏也不怎麽情願，如果每次都需要受到一定刺激，那他倒寧願每天都這樣安安穩穩。

當然戰爭之前的蛛絲馬跡，還遠不僅僅只是這些。在這些數據之後，是東庭鎮守府這一年多來的舉動。在獲得龍威要塞攻防戰第一階段的勝利不久，那位東庭麒麟兒就在暗中增強著東線的實力。哪怕是林漢攻擊最為猛烈，整個戰役最艱難最危險的階段，東庭都沒有放松過對於東線的警惕。實力非但沒有下降，反而有所增強。總共四十三萬艘戰艦，被分布在與楚唐交界的區域，而齊逸本人，也在龍威要塞攻防戰之後，親自趕到了西線坐鎮。

幾乎可以預見到的龐大損失，也就直接促使楚唐帝國的軍方，取消了西進的戰略，把注意力轉向了東部。

——毫無疑問，盡管在總兵力上，泰爾倫西亞至少要勝過東庭一倍有余。但是一個無法忽略的事實是，其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是處於一盤散沙的狀態。而其內的割據力量，也可以為楚天帝國的侵攻帶來一定方面。相較而言，泰爾倫西亞看起來無疑要更加可口，也更加虛弱的多。

而在戰爭開始之前，東庭鎮守府與楚唐帝國之間到底有什麽秘密協定和幕後交易，就不是一般的情報組織，所能探查清楚的。楚天所能知的，就只是在幾天之前，雙方都開始遞減邊境線的駐防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