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新生

冷夜，弦月如勾，天高雲淡，群星璀璨。

霍府迎賓區白光閃爍不停，霍府的新聞發布會攢足了聯邦的眼球，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在往這邊趕，此刻霍家已經全然掩蓋了古拳聯盟的光輝。

不論是霍家與三皇室的恩怨，還是霍青城是否已經打破了人體不能突破九階能力的預言，各個話題都引人關注，新聞發布會只召開了五分鐘，雲萊城的官方發言人就招架不住記者熱情，被問得啞口連連，不得已，喊來霍青城救場。

而此時，在霍府內門一處幽靜的小院，將滿府的喧鬧關在門外。

房間內沒有開燈，月光穿過窗欞撒在床上，床上的人將臉埋在陰影裏，沉默。

床邊站著兩個人。

“二哥，相信自己，你會好起來的。”蘇靈安慰道，話剛出口，連她自己都覺得這話是多麽蒼白無力，其實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躺在病床上的鹿明暉心態有點變了，自閉，難以溝通。

鹿明暉沒有回應，依然沉默，沉默得不似他本人。

岑牧開口道：“二師兄是覺得不值麽？三師兄沒有參戰，他完好無恙，而你替師父身先士卒，竭力打拼，卻換來這個下場。”

聞言，蘇靈咬緊嘴唇，有些悲戚，這話一點錯都沒有。

鹿明暉輕咳一聲，說道：“我不後悔替師父出面，這是我的責任，我只是覺得……我做這些，竟然還不被信任，師父的計劃都不告訴我，我……”

鹿明暉再度沉默下去，神情落寞蕭瑟。

岑牧說道：“那是你不清楚整件事情前後的原委，我現在來告訴你真相，我們在荒野殺掉地行龍之後，遭遇了一波人伏擊，為首者是蔣全生，你應該認識他吧？！”

“啊？！”鹿明暉一顫，就想爬起來，胸口的巨疼讓他頭只擡起了一點，又躺下去，蘇靈忙起身照料他。

這個意外的消息拋出來，讓鹿明暉也覺得無比震驚，他當然知道蔣全生是誰！

岑牧接著說道：“你恐怕還不知道，他其實是老六引來的，老六做內應，趁師父不注意，在師父練功罩門上紮了一刀，師父深受重傷，那幾乎是必死之局，師父一家和我全部都無法逃脫……”

“老六！武子澄！為什麽是他？！他可是師父最疼的弟子啊！”

蘇靈解釋道：“蔣全生承諾如果他做內應，就把我交給他，六師兄在開戰之前，央求師父將我許配給他，被師父罵了！罵他不自己追求，反倒走利益交換！也許就是在那天晚上，六師兄作出了背叛的決定吧！”

這麽解釋，以鹿明暉對老六的了解，也是合情合理，更何況這件事經蘇靈的口裏說出來。

岑牧繼續說道：“我翻了一張底牌，打傷了蔣全生，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師父趁機發動致命一擊，幹掉了蔣全生。後來，師父決定放老六一馬，然後把他生死選擇權交給我，因為他看了我的底牌，我知道師父不舍，所以也放了他，但大師兄很給面子，手刃老六，這是在莽原上發生的事情。”

事實真是一波三折，讓鹿明暉不敢置信，但有蘇靈作證，再加上自己過去察覺到的一些點點滴滴，隱隱印證了某些東西，洞察真相，更覺悲哀。

岑牧繼續道：“回到霍府，我替師娘看病，不料發現師娘其實是中了一種基因毒素，這毒素非常隱蔽，症狀就是自然衰老，讓人根本不會留意，師父警覺了，讓我替他也查了一次，結果發現師父中得毒更深！更嚴重！再加上師父已身受重傷，身體已經壓制不住毒素，如果治不好，就會步入師娘的後塵。

當時的情況很嚴重，幾乎是必死之局，敵人的設計從很早就開始了，而我們還毫不知情，恰好我能治好這個毒。所以，師父決定將計就計，勾出背後的黑手，這件事情只有師父、師娘、蘇靈和我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少欽和啟明叔。

計謀很成功，只是代價有點大，魏賾叔，還有你，為這個計劃付出了代價，超出了我和師父的估計，本來我也是其中的誘餌之一，如果我先守擂，恐怕現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

鹿明暉打斷道：“不！你不會！你……比我強！”

聽完岑牧的講述，鹿明暉喟然長嘆，肚子裏的一點點忿滿煙消雲散，此乃命也，怨不得人，現在他命是保住了，但是丟了所有的能力，這代價讓他感覺生不如死。

沉默半晌。

岑牧突然說道：“如果……我有辦法讓你重回巔峰，甚至能力更進一步，但代價就是你的性命從此會掌握我手裏，你願意接受嗎？”

聞言，鹿明暉為之一振，他追問道：“性命掌握在你手裏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