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十字軍西征（四）

兩萬名聖鋒十字軍聚集在賞金平原上是一種什麽壯觀的景象？

那就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金山銀海，亮得刺人雙目，那莊嚴和肅穆的景象讓人不敢逼視，剛剛凝聚的信心和勇氣在聖鋒十字軍整齊的軍容和低沉的口號中，漸漸消融。

是啊！看看自己這邊，只有五六千人在裝備上不遜色於他們，關鍵是這五六千人的裝備並不一致，有的穿盔甲，有的穿皮甲，還有的連武器都沒有配備，機器型號也是參差不齊，大小不一，只有那支天使軍團和幾十輛造型別致的機械能稍微帶給人一絲安全感。

這一次，加百利可謂之做足了準備，兩萬人驅使無數的勞工在平原天塹上搭起一座座寬闊的橋梁，幾乎將整條三公裏長的裂縫全部蓋住，馬隊和車隊緩緩走過，不斷有後勤隊將泥坑鋪出來，讓這支雄兵一路向西，如履平地，直指賞金平原核心。

很快，近兩萬五千人的聖鋒十字軍在小鎮前緩緩展開，炫耀武力的同時，播撒冷酷與恐懼。

這時，隊列整齊的十字軍分出幾條大道，五架高大的鋼鐵怪獸軋出幾道深深泥印，從陣型中冒出來，鋼鐵怪獸無比猙獰，可以想象坐在上面人在教會中必然有著崇高的地位和不可想象的能力，只可惜賞金平原的人不認識這些人，只有倫道夫知道這五個人的真正來歷，都是在玄武聖域和龍魂聖域響當當的大人物。

然而，這一切在另外一個男人面前都不值一提。

五個鋼鐵怪獸上空漂浮著一個巍然的金色王座，王座四周繚繞著無窮無盡的聖光，熾烈耀眼，王座上坐著一個男人，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平靜看著前方，直欲讓人頂禮膜拜，一種人不可與神鬥的感覺油然而生。

真的長見識了，對於很多荒野流民來說，很可能一輩子都沒機會看一眼加百利，而今天他們有了這個榮幸，看到傳聞中的黑暗帝君。

很多人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原來黑暗帝君並非全身籠罩在黑暗之下，那為什麽他會有這個外號？

隔著幾千米的距離，岑牧看他第一眼，便看穿身處於聖光包裹下的真相，在解析秦淵點燃神火後，岑牧解析了神性能量的模型，能夠一眼看穿聖光的本質，只覺得加百利就是普通的中年男子，有些威嚴，卻也沒有那種頂級強者的氣息，至少比不上聯邦的老牌天王級強者。

然而，當岑牧看第二眼時，加百利在成千上萬條視線中找到了他，和他對視一眼。

岑牧心臟驟然緩了一拍，直感覺眼前是一團耀眼的光源，亮如太陽，刺得人睜不開眼睛，給人一種龐大而恐怖的感覺，當他視線掠過，再看過去，他又變回原來的模樣。

岑牧暗自凜然，將心裏最後一絲鄙夷給摒棄掉，不管他實力如何，至少剛才一個眼神就讓岑牧感覺到他不簡單，不能用聯邦的超級強者來衡量。

“秦院長，加百利看我一眼，為什麽會給我如此強烈的震撼感？有一種不可匹敵的感覺？”

秦淵沉吟道：“那是『神術·靈魂震懾』，你要小心，他所掌握的神性能量恐怕遠遠超乎我的想象，而且，像這類作用在靈魂上的神術本就是神術領域的難點，這和倫道夫給我們的消息相悖，恐怕在神術造詣方面，聖鋒教會有一個質的飛躍，不能用倫道夫的舊情報來判斷。”

換句話說，這一戰可能有點懸咯！

就在岑牧心有余悸時，加百利隨意一揮手臂，一個深沉的咆哮無聲無息激散開，它不受物理規則的限制，廣而散播到整個賞金平原上，人人都聽到了這一個轟擊在靈魂上的口令。

“全部殺光！”

難怪加百利如此欣賞彼得，在某方面，他和彼得一脈相承。

岑牧打開通訊設備，輕聲下令：“開火！”

遠在幾百公裏之外，索戈海峽一處靜水港灣忽然水浪大作，幾艘巨大的艦艇轟然震顫，激起洶湧的浪潮，伴隨著“嗖嗖嗖”的聲音，無數導彈從艦船上飛出去，拖出一尾絢麗的流熒，消失在天際……

靜若處子，動如脫兔。

聖鋒騎士團完美地詮釋了這個成語，剛才還沉靜的騎士方陣，忽然間風起雲湧，牧師手中的權杖高舉，神性的光芒閃耀四方，伴隨著一道道光暈落在騎士和馬匹身上，這些騎士連人帶馬從靜止加速，眨眼間，快如閃電，開始集團沖鋒，恍若一團金色洪流……

馬匹被加持了更高階的神術，竟無視地形障礙，賞金鎮平民挖掘的數萬個坑毫無作用，錚錚鐵蹄踏在『聖光之路』上，迅疾無聲，然而，這連綿不絕的馬蹄聲卻踐踏在守軍的心底。

咚咚！咚咚咚！

賞金鎮整個地面微微顫抖，守軍只覺得一瞬間耳朵都聾了，那些被布置在賞金鎮各個角落的重型炮車開始轟鳴，爆炸聲蓋過一切，真的無法想象這些“身材苗條”的陸戰車竟然能發出如此巨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