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憑證

主世界,三月,春來之期。

今年,方信十八歲,蕭冰已經二十歲,懷孕四個月,而吳嬡嬡,也是十五歲。

又是春來梅雨的季節,微雨灑落了,霧一樣雨,絲絲縷縷不斷落下,如牛毛、像花針、像細絲,方信與蕭冰一起在庭院中走著。

雖然春意還帶著涼,但是此時,也不是寒意了。

蕭冰穿著孕婦裝,青絲還是結著發髻,以玉簪固定,轉過一個彎時,一點細雨飛濺,如細絲一樣蕩漾在空中,迷濛一片,打在了她的臉上。

“冰冰,我們回去吧,別受了寒?”方信踏前一步,說著。

“也好,再走這段就可以了。”蕭冰說著,握住了他的手,手略有些冰,再走幾步,就見得走廊一處,不知名的花正開著,小小的紫色,在雨中分外的美麗,方信就伸手摘下,把它細心地插到她的發髻上。

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

素衣莫起風塵嘆,猶及清明可到家。

隨之,方信低吟地說著。

“這詩正好,是你在世界中找到的吧?”蕭冰贊許地說著,但是她宛然之中,帶著淡淡的抑郁。“冰冰放心,今年基本上,我是不會再出去了。”方信此時,何等敏銳,說著。

“恩。”蕭冰只是低聲應了一聲,眼神有些迷離,望著外面,而雨點似乎有些大了,打在草葉上,庭院深深,劈劈啪啪。

方信見此,也不由產生一些茫然,在地球上,李商隱曾經著了《錦瑟》,就有此詩留下——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四個月不見,不能說感情有裂縫,也可以說,感情有了惘然。

只是,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方信輕輕地握緊了她的手,感覺到了,隨著她的脈動中,還帶著那一絲胎動。

雨絲形成的煙藹,漸漸濃郁,春意幾如恍惚。

此時,就算懷孕了,但是蕭冰那種驚人的麗色,似乎不但沒有削弱,反而使那種融和的女人味,深入骨髓。

方信聞著她淡淡的體香,一時間,低下頭來,吻著她,這時,蕭冰才抿嘴一笑,隨口說著:“今天你準備去學校?”

“恩,考試,把學業結束掉,拖著,也不是事情。”方信挑起一角眉毛,說著,心情平靜:“弄個五階就可以了。”

五階學歷,無論在那裏,都的確足夠了。

“恩,媽媽說,稍等一些日子,你就滿十八周歲了,希望你開始加入市議員行列,你覺得怎麽樣呢?”蕭冰也收拾了心情,閑閑地說著。

政治上,滿十八歲,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當然,市一級,郡一級,省一級,中央一級,都各個不同。

曾幾何時,選舉只局限於下議院,上議員由貴族把持,但是現在,改革法律,兩院都由選舉產生,就算如此,一些傳統的政治家族,也幾乎代代從政。

對於市議員來說,任期為四年,這是許多人踏上的第一步,方信雖然並不真正在意,但是有這個身份,也可以獲得相當的便利,再說,市議員,除了每年一次開會時間外,其他的,都相當自由。

對選民來說,方信何許人也,誰也不知道,但是以蕭家的實力,通過宣傳結構的力量,在小小的市區內,爭取的也不是市長,而是議員,基本上有些把握可以獲得。

並且,一旦滿了十八歲,就要登記結婚,離現在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作為丈夫的方信,如果沒有職業,那就有些不太好了,所以,如此辦理,先放出風聲來競選六月的議員,也是大善。

“恩,當然可以。”方信也體會著良苦用心,答應著,頓了一頓,又說著:“結婚典禮安排在何時呢?”

蕭家小姐結婚,連內務府都要派人來處理,因此根本不可能簡單。

“這件事情,已經在籌備中了,不用你操勞什麽,都有人在做,到了你生日,你去領成年身份卡時,回來,我們就舉行婚禮,來的人很多,但是實際上你我儀式也很簡單,畢竟我都五個月的身子了,媽媽不許我累著。”說到這個,蕭冰幸福地摸摸腹中,那裏是愛情的結晶,也是她的骨肉。

“而且,我們結婚後,我就會搬遷到媽媽家去,我想,你還沒有合適的別墅吧?”蕭冰說到這個,抿嘴而笑,此媽媽不是彼媽媽,是指方信的母親孟遷遷。

方信有些感動,雖然早已經有了暗示,第一個孩子,如果是女孩,就姓蕭,作為蕭家的繼承人,但是法律上,還是按照正常結婚程序,跟著夫家走的——帝國傳統到現在,有些思想自然開放了,有些思想卻還是保留著,入門女婿,平時無所謂,但是對競選議員的話,就有些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