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一絲不取全數予人

初秋,景色優美,環境幽靜,蕭紅琴和方信緩步而行,碧綠小河就在前面,一座古樸的石橋架在小河,橋上布滿青苔,又攀爬著一些藤蔓。

再遠處一點,就是幾簇碧竹,又種著一些六引花、天使鈴、金葉李。

如此美景,蕭紅琴卻無以對之,她心潮翻滾。

方信剛才的話,使她觸目驚心,對這個女婿,終生出高深莫測之感。

十八歲達到五階,這已經是帝國歷史上第一人了,但是轉眼之間,意圖控制一個位面,這又何其驚人。

早年,帝國傾四分之一的實力,組織移民,意圖直接控制位面,卻受到了位面自發的反抗,那世界的神祗直接幹涉,幾乎所有異能和武士聯合起來出擊,一千六百三十二的移民團,經過血戰,只有三十二人幸免,而戰死者的靈魂,只有三分之一撤退回帝國,幾乎使帝國二十年內元氣為之大傷。

許多位面規則就是經過這場血的教訓而確定的,甚至各個位面有著某種難以理解的聯系,可以注意到,此役後,各個似乎不相關的位面,幾乎同時都或多或少產生著對入侵者的“抗體”,加大了對異人的排斥。

而從這次戰爭後,帝國也注意到了位面保護力量對入侵者的對抗,因此決定采取“徐徐圖之”的政策,來溫水煮青蛙來染指各位面,而進度甚微。

但是,方信幾乎是一個人的力量,卻已經當上了那個位面正三品官員的位置。

他憑什麽,來獲得這個位面的認可,而不產生排斥呢?而且,他只在五階,卻可投影而行,這幾乎是六階真神的力量。

“方信,你又想怎麽樣作呢?”蕭紅琴消化了許多情報,才問著:“按照你的說法,西南龍氣盤旋,如蟒在淵,而大楚龍氣不絕,還是那片大地上唯一的真龍。”

“徐徐圖之就可。”本體投影本是一體,方信早有考慮,說著:“如果要真的說,那就是三年戰多勝少,三年後戰少而平。”

“三年戰多勝少,三年後戰少而平?”蕭紅琴念著。

“恩,自古起事,最忌天才,六百年前天下有亂時,名將史真間,在賊軍前來,縣令棄城而走之時,以區區縣尉之身,誓師起兵討賊,不過千人,一戰破敵五千,二戰時引賊精兵入懷山,再破之,俘兵一萬。”

“以後六年,身經三百馀戰,帶甲而食,裹瘡復戰,幾以一人之力,力挽危局,然如此天才,必受疑忌,最後被朝廷抄家滅族,其史家軍,被分割打散,骨幹皆死。”

方信說到這裏,隨手采了一朵六引花,這花香味濃郁,並不幽清,感覺上有點沖,但是濃香也是一種。

此時,雖然不是春夏,但是卻也多種花來,方信聞之。

“西南大局,甚至不能說是危局、敗局、殘局,現在已經幾無局之可布,十年來,西南戰死殉國的官員和將領,單是五品以上,已經有41人,其中多有高官因此獲罪,朝野官員,都談之色變,言及西南之事,皆縮不敢任——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若敢於力挽危局,立刻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萬人不行,唯我為之,這置那袞袞諸公何地?這又置朝廷何地?而且西南龍氣勃發,順者昌,逆者亡,此消彼長,如得朝廷之助,還可圖之,如不然,必死也!”說到這裏,方信搖頭,想起地球上的袁崇煥。

無論此人是忠是奸,但是此人卻不知兵,按照他的辦法,實際上就是“停戰以修養,蓄勢以破竹”,為了達到和滿清停戰的目的,不惜開辦市米資敵,又“謀款誘敵”,甚至殺了毛文龍——這標準是書生之見。

世界上,任何明智點的人,都不會允許敵人,特別是就在旁邊的敵人,能好整以暇地訓練整頓精兵,所以皇太極的進攻,就是繞敵而進,動搖京師,破其根本——京師一動,你還能關起門來整頓練兵嗎?

“所以,第一個三年中,必多其戰以示其忠,必勝其少以示其庸,想必朝廷只要我能保住三洞關,對其他也不至於奢求了,如說白點,有戰必有耗,有耗必有充,借戰殺其不服,補其心腹,這本是不二法門,背依真龍,徐抗西蟒,此是吾道。”方信對蕭紅琴,還是相當坦白的。

辦法也很簡單,就是不斷小規模出擊,一方面通過戰場來獲得最優秀的軍隊,一方面就是把不服方信的人全部消耗掉,話說鐵打的營流水的兵,等三年下來,也差不多換了幾次血了。

在神秘學上,這種小規模的進擊,也不至於徹底激怒西南龍氣,使之大禍。

蕭紅琴聽了,身子一抖,微微嘆口氣,片刻之後,苦笑地說著:“你還真是得了古兵法之要,不過,這還成不了龍。”

此世界發展到如此繁榮,人權已經極重,享平已久,等閑那得這種心性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