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染血的王冠(第3/4頁)

於是,在重重不祥的陰影和仇恨之中,維西還是登基為王,君臨全國。

維西登基後,又立刻向著眾神獻祭,並且贈於土地,而光輝之主和農業女神,給予三倍和二倍的豐厚贈予,以平息著諸神,特別是光輝之主的不滿,畢竟他深刻地知道,在現在,光輝之主的教會,已經占了信徒七成以上,沒有它的支持,或者至少默許,自己也坐不了王位。

在眾目睽睽之下,光輝之主勉強接受了祭禮。

此時,方信已經達到了與世而移的境界。

真王出世,不能不祝福。真王要政變,卻不能親自參與,以染上大因果大罪孽。

當然,如果在事前,直接下神諭於老國王,以方信的地位和力量,當然可以一言而決,使殺戮得以避免,但是這就是天道(神道)決定人事了——後患無窮,以後所有事情,無論善惡,都由方信來承擔大部分,誰叫他親自選擇了真王呢?

而且,還會暗中引起安雅世界本體原力的反彈,折了方信本身的氣數。

話說,方信可以暗示,可以讓神職人員支持,但是不可親口說出來,以天道決定人事,這就是天數。

而到了現在,雖然真王染上親人的鮮血而登基,方信表現出厭惡和冷淡,這就是符合它的道,但是卻不可以直接反對,因為真王還是受著世界的眷顧,順應著人道的洪流。

與之決裂,就是與世界為敵,與人道洪流為敵,方信不是不可以勝,但是白白折了一些功德和氣數,而且,以後自己親自去完成本應該由真王完成任務,染上無數因果和罪孽,方信豈會如此?

所以方信勉強接受了祭禮。

勉強這態度是符合功德道,接受祭禮也是符合功德道,這就是方信的境界。

發之於心,就合大道。

而在登基時,金字塔後廳地下室。

“吱!”石門發出響聲。

金字塔神殿地下,有著地下通道,都是用石制,真無法想象,當年安雅文明,是怎麽樣建造如此宏偉的地下迷宮。

這地下空間,總共有九個主空間,有5道中門,每個地下室都差不多,長10米,寬5米,高5米,四壁都是浮雕,本來以前雕刻著代表太陽和夜神的神話,現在並沒有被鏟除,只是用粘土重新封上,又在上面繪制著光輝之主的贊歌。

每個地下室,都有一個光輝之神的祭壇,是一塊5米長、3米寬、二米高的巨石雕成,上面有著聖徽,甘美的聖力噴薄而出。

“孩子,你在看什麽呢?”一聲嘆息,一個女祭司上前說著。

這個女祭司,也是王族出身,名字是布亞娜,她憐憫地向下看著,在那裏,跪在了祭壇上的穆爾,臉色枯黃,卻是七日不眠不休,不斷祈禱,並且集中力量,觀看著未來。

觀看未來本來就是極奧妙之事。

六階的所謂時間識,也只是知道著自己一段時間內的心,而明了本意罷了。

七階的所謂空間識,也只是沿著時空變遷,推延著未來。

真正的預知,卻連方信目前程度,也只能偶然得之,平時更在推演計算可能,這穆爾的預知力量,實是世界賜予的大能

穆爾並不回答,看見的未來,卻一幕幕閃過。

那是一幕接著一幕的輝煌,是他難以想象的宏偉業績。

他突然嘶啞的聲音說著:“布亞娜,你相信有著命運的注定嗎?”

“命運是無數人的集合,就宛然河流,也許自高向下的整體趨勢不可變,但是具體到一個人,那並無太多注定。”

“不,我看見了太多的注定。”穆爾固執地搖頭,在他看見的未來,強大的力量始終保護著他,讓他得以不斷前進。

種種力量,甚至連神祇都不能不避讓三分。

“那你不是已經改變了自己和你姐姐的命運了嗎?”女祭司微笑地說著。

這頓時使穆爾心中一動,不錯,預知了自己命運,改變了自己命運,還使自己姐姐的命運也發生改變,只是自己力量太小了。

他沉思著,片刻之後,他說著:“布亞娜,他殺死我的父親和母親,我和他的仇恨是不可釋放,但是假如他卻是未來的明君,如果我要報仇,你們又要怎麽樣呢?”

“主說,當你行善時,不要問得失,如果他是明君,有利於世界,我們教會自然要幫助他。”女祭司毫不猶豫地回答說:“雖然主和教會對他的行為也很厭惡。”

“那就是說,我的仇,就不允許報了?”穆爾尖銳地說著,他握住了手中拳。

“當真王來到世上,必有著使命,而當使命完成,善當然有賞賜,而惡也必有懲罰,塵土歸於塵土,靈魂歸於神,誰也無法逃避神的審判,這惡當然有神的公平懲罰。”女祭司輕聲地說著,說到這裏,她頓了頓,有絲遲疑:“這是毫無疑問,在神的面前,哪怕是世上的王者,也會受到審判,除非他已經成為神,神是無法以這點罪而被審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