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勝利 24威脅(第2/3頁)

加圖,一個殘忍、血腥的家夥,他胳膊一使勁就能擰斷人的脖子,他能打過薩裏什,從一開始就對我死盯不放,也許在訓練中我成績超過他時,就已經恨上了我。換了皮塔這樣的男孩,會一笑了之。我有種感覺,我的好成績也讓他心煩意亂。還記得我炸掉他們的補給品時,其他人只是感到不安,而他卻像是發了神經,我甚至懷疑現在加圖的神志是否完全正常。

天空中出現國徽,狐狸臉的影像在空中閃動,之後就從這世上完全消失了。雖然皮塔沒說,但我覺得他對她的死一定感覺不好,即使這是不得已的。我不能假裝自己會想念她,但我也很佩服她。我覺得如果對大家都進行測試,她肯定是最聰明的一個。如果,毒漿果是我們故意設的圈套,她一定會感覺到,也不會吃。正因為皮塔本人也不知道,才導致她的死亡。我一直提醒自己不要低估自己的對手,但我忘了高估他們也同樣危險。

我的思緒又回到加圖那裏。我對狐狸臉有一定的判斷力,她是誰,她會怎麽行動,而對於加圖卻沒有這種判斷力。他很有力氣、受過訓練,可他聰明嗎?我不知道。看上去不像狐狸臉那麽聰明,也完全沒有她的控制力。我認為加圖在大發脾氣後,會完全失去判斷力,至少我感覺他在這方面沒有超常的能力。我想起自己生氣時朝豬嘴裏的蘋果射的那一箭,也許我對加圖的了解比我想象的要多。

雖然已人困體乏,但我大腦仍很清醒。我們的換班時間已過,可我想讓皮塔多睡會兒。我搖醒他時,天已蒙蒙亮了。他醒來時很吃驚。“我睡了整整一晚上,這不公平,凱特尼斯,你該叫醒我。”

我鉆進睡袋裏躺下,“我現在要睡了,有什麽有趣的事別忘了叫醒我啊。”

顯然在我睡覺時,沒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我醒來時已是下午,炙熱的太陽光透過石縫照進來。“有我們朋友出現的跡象嗎?”我問。

皮塔搖搖頭,“沒有,他相當低調,讓人覺得不安生。”

“你覺得還要多長時間,大賽組織者會把我們趕到一起?”我問。

“嗯,狐狸臉差不多一天前死的,所以有足夠的時間下賭注,也差不多快厭煩了。我覺得隨時都有可能。”皮塔說。

“是的,我覺得今天就有可能。”我說著,坐起身來,看著外面平靜的原野。“不知他們會怎麽做?”

皮塔沒吭聲。實際上,這問題也不好回答。

“那麽,在他們采取行動前,也沒必要浪費打獵時間。咱們現在應該盡量多吃,以防萬一遇到險情。”我說。

皮塔把我們的裝備整好,我把吃的擺出來,兔肉、植物根、野菜、抹著最後一點奶酪的蛋卷。我只把蘋果和松鼠留下。

我們吃完後,只剩下一堆兔骨頭。我的手上沾滿了兔肉油脂,讓我覺得臟乎乎的。也許我們在“夾縫地帶”並不每天洗澡,可也比我最近這些日子幹凈。不過在家那會兒腳會蒙上一層煤塵,而在這裏,因為一直在小溪裏走,還挺幹凈。

離開石洞有種大結局即將出現的感覺,無論是死是活,無論結果如何,我覺得在競技場不會再住第二個晚上了。我也覺得今天我能躲過這一劫。我拍拍石頭,跟它道別,然後朝溪邊走去,想去沖洗一下。我的皮膚渴望著涼水的沖刷,我可以洗洗頭,然後濕著把辮子梳起來,甚至能把衣服洗洗。可我們來到小溪邊時,卻發現河床已經幹涸,我用手去摸了摸。

“連一點潮氣都沒有了,看來在咱們睡覺時把水汲走了。”我說。以前脫水時嘴唇幹裂、渾身疼痛、頭暈腦漲的那種恐懼再次向我襲來。我們的水瓶挺滿,身體也不缺水,可兩個人要喝水,太陽又很毒,我們堅持不了多久。

“湖,”皮塔說,“他們想讓我們去那兒。”

“也許池塘裏還有水。”我說,內心希望能找到水。

“咱們可以去看看。”他說。我知道他在調侃我,我也在自我調侃,因為我知道返回我泡腿的池塘後會看到什麽,一個落滿灰塵、滿是小孔的大坑。可我們還是朝那裏走,以便加以確認。

“你說得對,他們是在把咱們朝湖邊趕。”我說。

他們毫不掩飾,正在竭盡全力釀成一場血腥的拼死搏殺,而任何事都無法阻擋他們觀看的視線。

“你想直接去,還是等水喝光了再去?”

“現在就去,咱們吃飽了,休息好了。咱們去把這一切結束吧。”他說。

我點點頭。真滑稽,我感覺好像又回到饑餓遊戲的第一天,我在同一個位置,而現在二十一個選手已死了,我要最後去結果加圖。

是啊,難道他不是一直在殺人嗎?現在看來,其他選手似乎只是一個個小障礙,在清除他們之後,真正的比賽才開始,我和加圖的搏殺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