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紐約不眠之夜(4)(第2/3頁)

“在一個女人面前說自己和另一個女人的故事,是很愚蠢的行為。”

“那就為我愚蠢一次吧。”

沈奕怔怔地看了溫柔一會。

他終於點頭。

※※※

第65小時。

溫柔罩著一件白大褂,抱膝坐在床頭。

沈奕則坐在病房中的一張躺椅上將著過去的事。

他眼神中帶著回憶與悵惘,聲音悠遠而深沉:

“我沒有看到她死時的樣子。但是我聽柳爸柳媽說,她死得很慘。在她死前,她的乳房被割掉了,她的下體出現潰爛,全身上下大約有七十多處煙疤和淤痕……火化的那天我看到了化妝後的她。依然是那樣美,表情很安詳。化妝師幹得不錯,他給她換了皮,並重新再造了失去的部分。當時柳爸柳媽無論如何不允許火化,他們要求重新屍檢,但是被拒絕了。她被強行推進焚屍爐……燒掉,死無對症。有個醫生為那三個家夥出示了精神病史。有個路人證明事發當晚,他看到被害人是完好無損的離開被害地點的;有個老師證明被害人平時在學校就是個很風騷的學生,總喜歡勾引男生;還有個我們附近的鄰居證明,被害人出事當晚,他看到是她主動打電話約三人出來,一起出去玩。最後還有那個警察突然推翻了原來的說法,確認被害人死前未受到虐待,受傷部分不排除為玩SM遊戲導致的可能後果……接下來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講到這,沈奕擡頭看看溫柔,姑娘的臉上已掛滿淚水。

她輕輕擦去眼淚,嗚咽著問:“那麽……你現在還愛她嗎?”

沈奕望著天花板,想了好一會才回答:“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我會經常想她,但那未必還是和愛情有關,可能是因為初戀是美好的,也可能是因為失去的總是最美的,又或者是因為其他什麽原因,比如曾經美好的童年,那值得懷念的青梅竹馬……不過我並不會因此而傻到放棄尋找新的感情。唯一的問題是,看起來我們已經沒有了那個資格。在血腥都市,原始欲望的沖動似乎更勝過甜美浪漫的愛情。愛情的花朵需要可以滋潤它成長的土壤,沾滿血腥的土地可不適合培養愛情,只適合培養本能與沖動。所以……”

他看看溫柔,笑了起來:“看開些更好。”

溫柔點點頭:“我明白了。我還真是個傻女人,竟然在這種地方還去想那種可笑的事。”

她的自嘲多少帶著些無奈。

“只是你還沒有適應而已。”沈奕淡淡道:“但是要不了多久,我們都會適應。”

“就像機器?”

“就像機器。”

溫柔終於不說話了。她走下床,坐在沈奕的身上,靠在他的懷裏。

“別動。”她說:“讓我好好感受一下……”

她就那樣躺在沈奕的懷裏,一句話不說,似乎是在分享著沈奕的痛苦與愉悅。

沈奕靜靜地看著懷中的溫柔,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眼角處又有一滴淚珠滑了下來。

沈奕伸出舌頭把淚珠舔去。

很鹹。

就在他們彼此沉浸在這細膩情懷中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大聲的喊叫。

“沈奕!沈奕!溫柔!你們在哪?”

是洪浪的聲音。

砰。

門被退開。

溫柔慌張的從沈奕身上站起來。

洪浪一看到沈奕大喜叫道:“原來你們在這裏!手術做好了,薇娜醒了,她又活過來了!”

說著洪浪呵呵的傻笑起來。

突然他想了什麽事,怔怔地看著兩人。

這兩人明顯的衣衫不整,溫柔的外套甚至被撕得粉碎,以至於她現在穿著的白大褂正隱約現出下面美好的身體曲線,傻子都能看出來她沒穿內衣。

他指指溫柔,怪叫起來:“見鬼,我剛才看到了什麽?你們……”

溫柔的臉漲得通紅。

她大叫:“閉嘴,混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著她氣沖沖地走了出去,剛出門又沖回來,把地上的衣服統統收拾好狼狽跑掉。

洪浪再看向沈奕。

沈奕從躺椅上站起來,重新披上大衣,戴上墨鏡,然後指著洪浪的鼻子低聲說:“你下次再不敲門就進來,我就把你的手給打斷。”

洪浪毫不在意:“那麽你們真幹了?你上了她是不是?就在剛才?”

“沒有。”沈奕沒好氣的推開洪浪向外走去。

“你少來這套!”洪浪跟在沈奕身後大叫:“你一定是上了她!你一定上了。喂,喂,你別走啊。”

說著洪浪想起了什麽,又沖回病房翻看床單。

沈奕轉回來,疑惑地看洪浪:“你在找什麽?”

“落紅啊!”洪浪大叫:“怎麽會沒有?難道她不是處?喂,沈奕,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