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河神

租賃了帝國工廠的一個額外好處是，所有人都不用為住宿問題再負擔額外經費了。

早上八點，沈奕起床刷牙，等來到餐廳時，大家已經在等他了。

趙靈兒親自為沈奕做了煎蛋，倒好了牛奶，其他人都沒份，這讓楚升羨慕不已。

看到餐桌上放了報紙，沈奕並不急著吃早飯，先看起了報紙。

這讓楚升很不滿：“報紙有什麽好看的，趕快吃飯吧，然後去接任務。”

沈奕頭都不擡地說：“雖然說這個世界是我們設計的，但是我們畢竟只能把握大方向，很難把握細節，一些可能存在的變化，尤其是因為事件互動產生的變化，並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為了減少意外，報紙就是一個傳達信息的好方法……這並不是在浪費時間。”

楚升有些不明白：“昨天你做的不就是細節事件嗎？”

“那是因為這是起始事件，不會有任何變化。在遊戲的原劇情中，少將阿特金斯是被卡梅拉刺殺成功的……必須刺殺成功，否則他不可能遭遇致命危險，我的援救也就沒意義。但正因為刺殺成功，我的出手在某種程度上就相當於改變了遊戲劇情。”

楚升有點明白了：“所以一方面你們努力設計劇情，但另一方面你們又在自我破壞劇情？”

“是，對劇情的利用，本身就是對劇情的破壞，所以我們需要追蹤，看看因此產生的破壞會發展成什麽樣子。”沈奕一邊看報紙一邊回答，腦部分區功能使說話絲毫不影響他的思維。

“這樣啊……”楚升摸了摸下巴：“這麽說，你們也不能控制後面的走向了？”

周宜羽接口：“那到不是，改變的只是細節，不會是大局。問題是，要想最大化我們的利益，那麽對細節的利用才是最關鍵的。”

“明白，因為大局人人能看見，所以你們不可能把好處放在大局上，細節卻不是人人能把握的，所以真正的利益都在這兒，對嗎？”

周宜羽欣賞道：“這次你變聰明了。”

“我呸，老子本來就聰明。”楚升唾了一口。想了想他問：“那你們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很簡單，還是要在戰鬥本身做手腳。無論事件如何發展，怪物的問題不會變化。”

“原來是這樣。”楚升自言自語：“這麽說，真正的大收益終歸還是要靠戰鬥來收獲的了。”

“這本來就是血腥都市永恒不變的法則。”沈奕回答。

“那你們都做了哪些手腳？”楚升大感好奇。

“這個嘛……”沈奕摸了摸下巴道：“我這邊因為主要是負責生產發展的，需要戰鬥的可能不太多，反到是對劇情事件更依賴些，戰鬥方面，主要還是溫柔和洪浪他們那邊手腳做的比較多。”

“你就說到底做了哪些手腳吧。”楚升不耐煩道：“是不是怪物變得好打了？”

“那不可能，你知道怪物的實力判定標準在那兒，沒有足夠的實力，就沒有對應的回報，我們充其量就是那些怪物變得弱點更加明顯些，稍微適應一下我們的戰術，使我們好打些。”

“好打多少？”楚升死追這個問題不放。

“唔……”沈奕在思考：“差不多就是你們集合全隊能搞定的目標……我們一個人就能搞定吧。”

“我靠！”楚升大叫起來。

……

嘉淩河，白沙灘。

站在灘塗上，洪浪一把拍開酒壇上的封泥，先喝了幾口，信手一扔，那酒壇已飛入河中。

在他身後，數十個酒壇一字排開，洪浪隨手又抱起一壇，如法炮制，先是自己喝幾口，然後將酒倒入河中。

“洪大哥，你少喝點兒啊，喝醉了就不好玩了！”後面園丁靠在一棵樹上，正逗著自己手中的吸血藤玩。

“沒事，老子千杯不醉！”洪浪大笑著回答，猛地飛起一腳，將又一個酒壇踢入河中。

一個又一個酒壇就這樣落入河裏，酒液在河中四濺，濃郁的酒香也越飄越遠，整個河灘上彌漫了濃郁酒氣。

這酒氣傳到施木木那裏，小姑娘煞是可愛的揮揮手，皺了下鼻頭，一雙明亮眸子卻依然盯著河面一動不動。

沒片刻功夫，洪浪已經把酒都扔光。

他回頭喊了一聲：“喂，沒酒了！”

林中呼啦啦又飛出十余壇酒。

金剛黑著臉走過來：“還沒出現嗎？剩下的酒都在這兒了。”

“別急，周大哥，我已經感覺到水元素力量的波動，應該馬上會出現了。”施木木嬌聲回答。

“那就讓它再快點兒！”洪浪抓住酒壇猛地對空一擲，酒液在空中灑出一條長長的水線落入河內。

河面陡然泛起一陣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