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煙,酒,還有開幕(第2/2頁)

“我討厭光明,真是奇怪啊。擁有了感情的我,居然會如此的討厭那些所謂的光明,那些所謂的希望,那些所謂的人生,那些所謂的歡樂,那些所謂的愛情與親情。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楚智緩緩地說道,在他面前那雙淡藍色的眼睛沒有回答,依舊沉默。沉默地注視著前方。在那雙淡藍色的雙眸之前,沒有所謂的光,沒有所謂的希望,沒有所謂的歡樂,沒有所謂的愛情與親情。

有的……只是黑暗。

黑暗總是喜歡站在絕望的身旁,然後發出無聲地冷笑。這恐怕便是現在歐若拉心中所能夠想到的唯一一句話了。她的頭顱被人硬生生地拽了起來,脖頸費力地挺直,下巴高高地揚起,似乎想要成為一個足以刺破蒼穹的匕首。

可惜,現實總是喜歡嘲笑別人的努力。

“你說,除了煙以外,那些男人還會喜歡什麽,喜歡的是酒吧?”

楚智微笑著說道,微笑著舉起了另一只手。

那是一只完全空著的手,手上面空無一物。不過,也許正是因為是完全空著的,所以才能夠容納。

容納所以希望想要的東西。

黑色的空氣像是潮水一樣開始湧動了起來,肉眼看不到一切,但是肌膚卻能夠通過周邊的黑暗感覺到這一切。感覺到那些像是冰冷刺骨的水流,感覺到那些像是已經完全腐朽的屍體之上噴出的氣體,感覺到那些所有人類瀕臨死亡之前最最絕望的呐喊之聲。

這聲音,如此的熟悉。這聲音,在楚智聽來是如此的悅耳。因為悅耳,所以他的心中開始喜悅,因為喜悅,他的心中開始高歌。因為高歌,他的心中開始歡騰,因為歡騰,他現在覺得自己有一些微熱,需要用東西來澆一澆。

楚智選擇了酒。酒可以澆塊壘,所謂的塊壘,便是不平。不平不需要用手去壓下去,不需要用腳去踩,需要的只是水,像是瓢潑的大雨直接兜頭澆下,然後沖毀,最後沖平。

這便是楚智的心思。

他微笑著看著自己面前的女人,一邊緩緩地將自己原本空著的手高舉。在他的手中有著一個明亮碩大的酒杯,宛如頭顱大小,卻又在他的手中輕如鴻毛。

這輕如鴻毛的酒杯之中,藏著所謂的酒。酒的顏色有很多種,有黃色的,有白色的,有琥珀色的,自然……也有紅色的。

鮮血的紅色。

“我想你現在一定很期望我殺了你是不是?只要我殺了你,作為你的代行者的我將會收獲第一場失敗。”

話音還沒有落下,酒水便已經先開始落下了。

冰涼刺骨從來只能夠形容寒冷的北風,這是第一次和酒水粘上了關系。冰涼而血紅色的酒水順著明亮的黃色秀發留下,流過柔軟稚嫩的臉頰,親吻著圓潤嬌嫩的耳垂,從豐滿的嘴唇邊走過,狠狠地咬下一口,留下印記。

楚智微笑,黑暗之中他的視力重新變得明亮起來。

從未有過的明亮。

歐若拉的脖子上是從高空落下的紅酒,紅酒順著纖細白皙的脖頸留下,流過每一寸香甜的肌肉,在微微凹陷的鎖骨處稍稍停留。少女特有的白皙肌膚被這紅色的酒體微微一激,便在下方映襯出了甜美的紅暈。

“真是美啊。”

楚智微笑著贊嘆道。

雪白而殘破的襯衫早已經遮掩不住呼之欲出的雙峰,微微凸起的紅豆被這紅色的酒體一刺激,倔強而又極不情願地站立了起來,控制不住地顫栗了起來。

瘦削而平坦的小腹上沾滿了血色的酒體,圓潤修長的雙腿之上沾滿了紅色的酒體,就連完全裸露在外的腳趾上也被這紅色的酒體一點點浸染。

雪白的襯衫變成了鮮血的紅色,明亮的黃色長發變成了鮮血的顏色,就連原本白皙細致的肌膚也被鮮血沾染了上去,仿佛變成了永遠都不會褪色的紋身。

“我知道你是所謂的臥底,我知道你手上還掌握著一個連我都不知道的秘密。但是我不在乎,我現在就是這個世界的神,不僅是這裏,也是任何地方。”

楚智微笑著說道。

他很平靜,因為說出一個事實總是一件簡單而且直接的事情。只要不隱瞞,一直說下去就好了。

“我為柳夢潮準備了一個盛大的開幕式,你到時候一定能夠看到。歐若拉……或者叫你白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