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奉獻與逃脫(第2/2頁)

說完,棕發少年不再多說,而是迅速翻過山坡,向著另一個山脊走去。在他如同羚羊一樣輕松行動之後,是山地矮人們同樣自如的攀爬。陡峭的山坡對於這些重心非常低的矮人似乎無法構成障礙,幾乎在幾步之內,這些矮人就能相互攙扶著越過一個又一個的障礙,絲毫不比小弗萊曼慢上多少。

這樣的行走堅持了15哩左右,上山下山對小弗萊曼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考驗。當他用一環法師的身份前往托斯托的時候,還可以釋放一些法陣讓自己不那麽辛苦。但是現在康斯坦丁就在身邊,如果自己不想上火刑架,那麽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

揮手示意那些嘈雜的矮人暫時停下腳步,小弗萊曼用手撐著膝蓋,站在山坡上大聲喘著粗氣。他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在竭力呼吸一樣,臉上的汗水讓他看起來無比滑稽。

“這個倒黴催的身體,所有的計劃都被這個身體給耽誤了。”

小弗萊曼的腦海中正在如此自語,只是這種自語在呼哧呼哧如同風箱一樣的聲音中顯得毫無意義。

相對他來說,無論是矮人還是康斯坦丁都沒有那麽糟糕,就算是那位康斯坦丁的書記官,呼吸也僅僅只有一點點散亂,臉上也沒有多少汗水。

“我以為你不會累。”

康斯坦丁走到小弗萊曼的身邊,手中泛起淡淡的光輝,下一瞬,棕發少年能夠清楚的感到心肺的痛苦感已經好了很多。雖然談不上清除了疲勞,但是至少心臟跳動的沒有那麽劇烈,好像下一刻就能從嗓子裏跳出來一樣。

抿了口唾液,小弗萊曼低聲說:“我只是一個傳諭主的意志的小領主,不是什麽大人物,更不是什麽主的寄托。半年前,我還是一個四處逃竄的,沒有任何自保能力,對主也沒有什麽敬仰的混蛋。如果不是主在我最危急的時候拯救了我,你現在多半只能看見我的屍骨。”

康斯坦丁微微一笑,說:“主是仁慈的,是觀看一切的,所有痛苦的呼號,都被主知道。你的虔誠自然也會被主看見,而不論你外面的表現如何。”

小弗萊曼慢慢直起腰來,安靜了一會兒,說:“好吧,繼續,我希望能夠盡快到達遺跡。”

康斯坦丁在少年的身後忽然問:“恕我直言,如果你知道遺跡在什麽地方,為什麽還要到托斯托讓更多的人知道?”

棕發少年扭頭看著康斯坦丁,淡藍色的瞳孔中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神采,能夠被苦修士看見的,只有平靜以及的目光。

“我說過,我知道那個遺跡在哪裏,但是我無法進去,開啟那個遺跡。事實上,我更加相信,主對我說的那一切,是因為他希望給我來帶你們找到遺跡,並且由你們進入遺跡,最終見證一切。主是否曾經對我說過那些,我的腦海中是否有過那些,都可以在那裏得到印證。”

康斯坦丁微微鞠躬,不再說。

小弗萊曼重新打量著周圍的山脈,與加爾莎婆婆呆在這裏的時候,也曾經聽過加爾莎婆婆提起過附近的那些遺跡。甚至那個被教廷格外關注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具體位置的遺跡,加爾莎婆婆也曾經帶小弗萊曼在遠處的山坡上俯瞰過。

“那是我們的災難,曾經的災難,但不是你們的。”

加爾莎婆婆曾經如此莫名奇妙的對小弗萊曼說。當時棕發少年並不懂加爾莎婆婆為什麽看見那個遺跡後會這麽說,現在的他已經有些了解。如果說加爾莎和那個王來自世界之樹的枝幹,那麽這個遺跡應該也屬於加爾莎那些人的同類。或者說,曾經在天空的枝幹遭遇了不測,所以才會有加爾莎所說的災難。這樣的災難讓世界之樹的枝幹斷裂,甚至有可能讓天空的生命遭遇不測,唯獨這種災難和人類毫無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