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惡與火

蕾莉亞公主在施佩耶爾修道院的倉庫裏沒有停留太長時間,至少在那些哥特騎士感到焦躁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倉庫。與進入不同,公主的頭發有些淩亂,眼眶也有些發紅,但是眼神已經變得非常堅定。她看著圍在外面的騎士們,低聲命令:“跟我走。”

那些騎士完全沒有料到一個看上去還有些孤苦無依的女人怎麽會有如此巨大的轉變,他們盲目的跟在蕾莉亞的身後,茫然看著公主一把將自己的頭盔從護衛騎士手中奪了下來,然後鄭重其事的戴在頭頂。至於這位公主在即將走上甬道時,意味深長的狠狠瞪了倉庫那裏一眼,對於這些騎士來說同樣有些莫名其妙。

幾分鐘後,兩名聖冠騎士從甬道的另外一側走了過來,隨後,樞機主教和蕭焚從倉庫中走出。此時的樞機主教手中帶著兩枚從未見過的,雕琢精美的青銅戒指。至於那位棕發少年的身上,依舊和以往一樣,只有單薄的亞麻外套。兩相對比之下,聖冠騎士不得不承認,在守窮這一條戒律上,就算是樞機主教也無法和那位虔誠的行走者相提並論。

果格爾並沒有什麽心情去追究聖冠騎士如何看待他,與這些相比,他更在意的是剛才蕭焚所表現出來的那種隨意釋放不同體系,不同等級法陣的能力和技巧。另外,蕭焚那種睜眼說瞎話,卻依舊能夠保證自己制造出聖水,證明自己對主虔誠的能力,同樣讓果格爾有著極大的興趣。

即便是牧師法師雙重身份,但是牧師的有些戒律果格爾必須遵守,比如不能撒謊,妄稱主的名,諸如此類。他清楚地知道,一旦觸碰這些鐵則,就無法接觸到神術池。或者說,神術池與破戒者之間的通道將會被徹底切斷,從而讓所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破戒者的蹤影。

正因為如此,無論是怎樣可怕的語言,如果小弗萊曼能夠源源不斷的制造出相應的聖水,那麽就能證明,他沒有破戒。他所說的話,既不曾妄稱主的名,他所行的事,也不曾違背主的意。他的證明,就是主的證明。

這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甚至可能動搖整個教廷根基的事情,小弗萊曼如果這樣妄自行動下去,會給教廷帶來多麽可怕的後果?如果連神術都不能相信,教廷和經文又怎麽值得相信?

蕭焚當然知道果格爾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不得不說,奇幻世界有奇幻世界的好處。比如神術就是這樣。按照蕭焚的推斷,在神術池和使用者之間的通道裏有著若幹的規則作為約束,一旦使用者違反這些規則,通道就會被關閉。

因為這樣,整個歐洲的騎士和教士都以能夠使用出神術來判斷一個人是否違反了戒律。如果對於其他人來說,這一點確實可以如此判斷。法師們不知道如何溝通神術池,溝通了神術池的法師們必須遵循規則,最終被同化進牧師的隊伍中。至於那些教士和騎士,一旦溝通了神術池,更不會隨便考慮學習那些所謂的“黑巫術”。

但是,對於其他人合適的,對於蕭焚來說就完全不同。原因非常簡單,在這個試煉世界中,只有他有基因點這個概念,也只有他能夠建立起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永久法陣池。歐洲神術池即便已經對蕭焚關上了大門,但是他還能夠利用自己的永久法陣池中固化的幾個低級伯特尼體系法陣源源不斷的制造出低級神術,讓他能夠繼續發揮神棍的特技。

感受到身後果格爾猶疑不定的眼神,蕭焚已經低聲說:“如果我想活的時間更久一點,就一定不會隨意妄用主的名行走,因為那種行為只會讓教皇和異端審判庭加速對我動手。即便是我真的妄行無忌,主教大人,一個人的行為能夠影響整個歐洲教廷的根基嗎?只要我死掉,教廷有太多的方法掩蓋我的過去,不是嗎?”

樞機主教安靜了一會兒,低聲說:“你不可將這樣的方法傳播,否則歐洲會陷入混亂。”

蕭焚扭頭看了一眼樞機主教,微微一笑,說:“這不是獨屬於我自己的方法,大人,教皇必然也知道這樣的方法。歐洲的混亂在所難免,不過相信我,那絕對不是因為我轉播這種方法的緣故,無止境的貪婪才會毀了宗教的根基。須知,權勢愈大,愈無止境。”

對於蕭焚的解釋,果格爾還是有些猶豫,不過和剛才相比,態度已經正常了很多。

事實上,蕭焚並沒有準備解釋太多,雖然果格爾說這個世界上同時擁有牧師和法師身份的存在不少,但是並不是每一個擁有雙重身份的人都能夠像蕭焚這樣在3級的時候就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永久法陣池。大量的基因點會在不斷地成長中消耗,至於牧師更是會把自己所能制造的基因點全部貢獻給神術池。如此一來,一個法師或者是牧師想要擁有自己的法術/神術池,只有在10級以上才能攢夠這麽多的基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