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攪局人

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奧托三世在2月份前方意大利的路上病逝,在那之後,巴伐利亞公爵亨利搶走了奧托三世的儀仗,並且以保存皇帝儀仗的名義將這些東西帶回到慕尼黑。

與此同時,教廷的西爾維斯特二世拒絕承認亨利具有皇帝繼承權,也不同意為亨利加冕。這導致了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空懸,直到幾個月後都沒有結果。

在皇帝死後的幾個月裏,一個確切的流言在整個帝國,甚至包括保加利亞王國,勃艮第公國那裏散播。教皇更願意給奧托三世直系的親屬加冕,即使這個親屬還沒有出生。

奧托三世沒有後代,他的直系親屬只有蕾莉亞公主而已,這則流言撬動著幾乎整個歐洲的貴族勢力。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這可不是什麽口頭稱呼。

如果那位神奇的主在地上的行走,弗萊曼還是清醒狀態,教會山絕對不會讓這個流言四處傳播。設想一下,一旦小弗萊曼與蕾莉亞公主結婚,那麽他將擁有世俗和教會的雙重身份,而這對教皇的威脅將會大大增加。

退一步說,如果小弗萊曼還是清醒狀態,教皇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對蕾莉亞步步緊逼,甚至排出兩個懲戒騎士中隊抵達符騰堡。美其名曰保護公主,實際上卻是在監視公主的動向。

當然,說這一切都毫無意義,回到教會山的教皇發起了一次清洗,屬於其它派系的教會大人物發生了大量的調換。派遣聖冠騎士到慕尼黑調遣騎士團的施佩耶爾主教果格爾被清理出樞機處,派往英格蘭。原來的斯圖加特主教諾夫曼主教也被派往西班牙。而符騰堡的主教科特雷拉得到了提升,成為新的樞機院主教之一。

與此同時,在奧托三世死後,教皇也按捺不住,開始對世俗動手。亨利雖然保有奧托三世的儀仗,但是他現在還無法對抗勢力遍布整個歐洲的教會。尤其是多次的神降,讓教會的聲望比以往更加高大,教士更為虔誠。

無暇他顧的亨利無法照顧蕾莉亞公主,而小弗萊曼的沉睡讓蕾莉亞公主獨自一人面對世俗和教會的雙重壓力,在她身邊的那些忠誠於小弗萊曼的哥特騎士們被不斷調遣離開,個別堅強的騎士莫名其妙的死亡。最終,蕾莉亞公主沒有能夠堅持下去,同意了某個被教會認可的貴族求婚,同意在7月的某一天,在符騰堡結婚。

隨著公主的結婚,原本計劃在符騰堡附近興建一所女子修道院,以及附屬的女子教會學院,女子騎士大隊,都因此而取消。蕾莉亞曾經的雄心壯志,在冰冷的現實面前被擊打的粉碎。

按照既定的日程,公主與那位來自意大利的伯爵婚禮應該在上午十點開始,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不僅科特雷拉主教親自主持這個婚禮,教皇甚至派出異端審判庭的兩名高位主教到場,另外至少四個懲戒騎士大隊在符騰堡內外巡視。

“不能讓任何意外發生,必須確保婚姻的完成!”

這是教皇對科特雷拉信函中的唯一內容。

站在符騰堡教堂的窗邊,科特雷拉心情此時變得更為緊張和忐忑。雖然教皇沒有明說,但是誰都知道,這個意外會來自什麽地方。

弗萊曼,除了弗萊曼,誰也無法動搖教廷做出的決定,除了弗萊曼,誰也無法破壞這次教廷準備已久的婚禮。

但是,如果弗萊曼真的到來,誰又能阻止他?

在胸前畫了個十字,科特雷拉低聲說:“贊美主,你與我們同在。”

說完,他拿起手中的權杖,扭頭看著自己的侍從,問:“時間到了嗎?”

“是的,主教大人,坎貝爾伯爵和蕾莉亞公主殿下都已經到達教堂,並且正在等待您的到來。”

“薩特子爵堡那裏,有什麽變化嗎?”

“暫時沒有,主教大人,無論是誰,想要通過神聖騎士們的防線,都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科特雷拉扭頭看了一眼窗外,低聲嘟噥說:“只要突破了防線,那就是奇跡。遺憾的是,那位沉睡在座位上的人,最擅長的就是創造奇跡。”

說完,符騰堡主教鄭重的將自己外套穿好,這才轉身看著前面的那條道路,低聲說:“走吧。”

不等自己的侍從反應過來,科特雷拉已經當先向著那條陽光照耀進來的道路走去。

7月的符騰堡並不十分炎熱,即使是陽光普照,在高聳的教堂中,溫度依舊有些低。當然,這種寒冷的感覺不僅僅只是身體表面的感知,同樣也是人們內心的感覺。

符騰堡教堂設計的非常有趣,從祈禱大廳那裏無法到達告解室,在祈禱大廳的後面,是一個單獨的草坪。圍繞著這個草坪,是一圈有著古羅馬風格的回廊。想要抵達告解室,必須從祈禱大廳的前門出來,然後圍繞教堂轉一個大圈,到教堂的後面才有另外一扇門迎接那些內心充滿了淒惶恐懼的人們。